然而,此时的秦薪橘,因为郝天表现出的个性,顿时也热血沸腾。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是那种很在乎意义的人,杀人也好,做事也好;如果行为的目的,达不到他预期的意义,他便不会去行动。同理,如果说秦薪橘,将手下人进行恶性操控的行为,触犯了郝天的利益,想必他也会义愤填膺的,和秦薪橘进行生死搏斗吧。
他是那种,自诩正义之人。在秦薪橘遭遇过的,众多人中。自诩正义之辈,是最令他感到兴奋,同时也最令他感到恶心的。或许这样的人,作为延续自己生命的补品,再合适不过了。不仅是武理上生命的延续,还是文理中哲学的思辨。
于是,秦薪橘原本快要死掉的样子,突然回光返照似的,迸发出了活力;黑色的瞳仁,也莫名变成了红色。狰狞道:“要实话说,我根本不记得,有朱江云这么个人。我对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他,连名字都记不清。”秦薪橘指了一下唐落山。
随后,他原本轻浮的身体,突然变得沉稳起来。这是他在用最后的觉能燃烧生命的体现,像个舞蹈家一般,活跃在了灯光之下,对那十几个人指指点点的说道:“我们相互不认识,可他们却依旧对我马首是瞻。你知道为何?因为无论是哪个时代,都会有不满足的人。因为有这些想要作怪的人,我才能存活至今,因为我成了他们的希望。颠覆规则的希望,而实际上,这些人连我复活以后,究竟会做什么都不清楚。呵呵呵。”
文明调和会,不过是一个寄生品。它叫什么名字并无所谓,有什么样的宗旨,更是屁谈。秦薪橘埋下这颗复活的种子,每个纪元都会苏醒一百天,寻找着能令自己彻底复活的方法。直到这副躯体蕴含的觉能,在某一个纪元,燃烧殆尽。
“你问我,是否许诺过那个叫朱江云的人,重现什么法律制度?我只能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任何人许诺过什么。唯一要说的诺言,那就是,我曾经告诉过自己,要走向世界的巅峰。在我还活着的时候,那个巅峰我确实达到过一次。但很可惜,不能长久。郝天,吞噬你以后,我才能够长久!”
秦薪橘的废话结束了,郝天对他的长篇大论,一字不懂。唯一听明白的只有,这家伙出于某种理由,想搞自己。而自己也恰好因为,他表现出的,违背自己善恶观念的行为准则,想要搞他。
“我还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秦薪橘伸出了两根手指。
“你还是去死吧。”在秦薪橘表现出对他人生死,毫无概念的冷漠心态时,郝天便明白了,他们两人的这场相遇,必定要以血来做结。
郝天愤怒的按下了仿如黄金宝石的驱动核心,结晶散发出的金色光纹,萦绕在郝天周身。已经达到了连普通人,都可视的地步:“降临。”
帝王,闪耀五边形!
金色的装甲附着于郝天全身的瞬间,他猛起一跃,手操利剑朝着秦薪橘砍去!然而正是这战无不胜的利剑,却在此时,被秦薪橘一掌弹开。大型的十字剑皇五星,被秦薪橘徒手震飞,脱离了郝天之手,插在了坚硬的天花板上。
郝天没有为秦薪橘身为生物的战斗能力感到震惊,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震惊。一个连贯的动作,转而与秦薪橘进行了近身肉搏。
而在郝天挥出的第一拳,“击中”秦薪橘后,他感到了手感的差异。秦薪橘明显是用手掌,来抵挡自己的元素装甲;可郝天却感觉到,秦薪橘的手,也像是被某一层“装甲”保护着。
“这就是觉能,承一。生在这个时代的你,没见过能使用觉能的人吧。”看得出来,秦薪橘很自傲于他的这种能力。
郝天被唐落山救出时,有幸见到了,唐落山使用觉能的样子,虽说与秦薪橘的略有差异,但是本质上也属于,他口中的“觉能”。而今,郝天只不屑的回了一声:“关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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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更加迅猛的一拳,又一拳;殴打在秦薪橘的身上。在动作的灵活度上,这个濒死的老家伙,肯定是比不上有着装甲附着的郝天,他唯一的支撑,就是他口中的觉能吧。
郝天对觉能的理解,是生物能的概念。类似于电鳗能够产生的电能,即便觉能能够,反过来支撑生物延续或增强体能,本质上也超不过武理的范畴。既然如此,那么郝天所面对的,仍然是一个濒死的老头,他紧靠着心中最后紧绷的一根弦,支撑着他战斗。
面对着这种回光返照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会输呢!
“哼哼哼。”然而郝天每秒五十次的超音速快打,在第八秒时,被秦薪橘亲手截胡。只见他眼中的血光,凝聚到了极点。郝天的拳头一时难以挣脱,虽不知秦薪橘要使什么招式,但他本能的判断出,危险的降临。
“跃楼之楼!”随着这四字从秦薪橘口中迸发出,一阵炽烈的白光以秦薪橘为中心,朝着周遭扩张。吞噬了围观的十余人,也吞噬了难以脱身的郝天。白光降临之际,郝天深刻的感觉到,以那只被逮住的右手为起始,元素装甲仿佛像鱼鳞被暴晒、煮沸一样,爆裂开来。从右手蔓延到手臂,再扩展到全身,只在很短的时间内。
而这栋诗意城内,毫不起眼的五层写字楼,随着秦薪橘的觉能,使出最强一式之际,同时爆炸。楼身大体被炸成了三段,细碎的内置结构里,是坚固的化合材料。好在这个时代的暗星建筑,不再有金属,楼中的工作组民们,不至于被断裂蹦出的钢筋铁块插进身体,悲惨死去。
在觉能改变了整栋楼的空间性质时,他们的身躯便消失在了那道炽烈的白光之下。可以说,走得毫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