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场玩命的游戏,所有人都不得不拼了命的抓住任何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身为战士,身为卫士,身为军人。
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份举至面庞的元素结晶驱动核,令赛力斯双手的力度从缩小,最终到了完全松懈。
微迪克斯的呼吸深沉且贪婪,虽然赛力斯知道自己下手很重,可他的身体素质未免太差了些。他呼吸的频次,缓慢迟疑的动作,让他显得像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
这样一个人,驾驭着元素装甲打败了自己;这样的人,在一顿骨骼的硬击下还活着,赛力斯感觉到奇怪。后来他才得知,微迪克斯的身体经历过了太多次浸染手术,最后即便能够长寿,也绝对称不上健康。这种老化的痛苦停留在身体上,而他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活跃。
“看来......你已经做出答案了。”微迪克斯像个庆幸的赌徒,这一次他又赌对了;而接下来的他,只会一直赢下去。
在商定一切之前,赛力斯已经有所意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拥有着某种凌驾于他之上的野心。于是,赛力斯这样问道:“你想要统治斯坎迪拿么?还是说比那更广?”
统治?不能说没想过吧。
即便是在潜意识的格局被打开以后,获得了知识的微迪克斯也曾想过,那个掌控着人与权的王座,为何不能由他去触及,或许做的会更好;也或许,他会有机会向那个一直以来,默默守护而没来得及索取的国度,拿走点儿什么。
微迪克斯的表情凝重,并不是因为他还没从呼吸的阻碍中缓过神,那不是微迪克斯所关心的;这副临时而浅薄的身体,不过是短暂存在的躯壳。
他只是在认真思考着对方的问题,想要给出一个,自己认为严谨到,足矣代表自身真正想法的回答。
“你经历过买卖吗?我是说那种处在乡下的,讨价还价式的买卖。”微迪克斯问的很突然。
然而经过了一系列的接触之后,赛力斯似乎已经和这个宿敌,建立起了一种莫名的默契甚至是信任感,毫无犹豫的脱口而出:“在我的少年时期,父亲是邻里林的军人,而我的母亲,是一个在乡下售卖衣服的妇人。那时候的生产力,还不像现在,所以,总有些客人的刁难,会令我的母亲感到头疼。”
正是如此,曾经那个简单少年的头脑里,产生了最朴实的想法;自己的工作一定要是很能获取利润的那一类型,他走上了父亲的老路,但是却在这条路上比父亲要走得远。
贪婪在心中滋长,金钱已经无法满足被野草占据的内心;能够隔断它们的,唯有野性的獠牙,在野兽的世界里,没有除草机或是镰刀,只有獠牙。
“正是如此,你的母亲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她在面子与生活里维持着经营者的身份,为你赢得了幸福,艰难的日复一日。”微迪克斯所说的艰难,或许赛力斯能够体会。
那是独属于经营者的苦恼,账上的资本只是最为直接的勒线;还有更多,和卖家之间搞好关系,区分开回头客与生客,学会圆滑的讲话,学会察言观色。面对突发情况时的做法,面对天灾人祸时的考量......微迪克斯只能够说出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因为他并没有经营过卖衣服的行业,所以只能从理论上了解到一点点的知识。
而他要说的道理,也从中自觉地显现了。
“作为一个经营者是卑微而痛苦的,而作为一个消费者,是容易的。”这是微迪克斯历经风雨后所得出的答案,当然,一个人不会永远只作为这两者中的某一个,两样身份时常相互交换着。组成了不同时期的人。
但在微迪克斯的世界里,他们可以给自己一个,更加明确的偏向。
所以,在看到位于皇位的海泽,连向曾经害死自己妻儿的敌人复仇这件事情,都无法做到时,微迪克斯已然失去了对“统治者”这一角色的向往。
诚然,这一切可能离不开海泽的个人行事风格,离不开他的欠妥甚至是懦弱;但是,当如今的微迪克斯站在一种理性的角度去看待自己的国王,所做出的一切决定时,他对于海泽的评价,并非全盘的否定。
第三视角令微迪克斯想清楚了,斯坎迪拿因为有海泽洛普斯这位国王而幸运。它的国民也许会很长一段时间,远离纷争;处在专心致志的发展时期,处在和平的安稳时期。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海泽洛普斯的守护和忍让,在他的内心,个人的仇恨远远比不上一国人的生活来得重要。
如果是微迪克斯去接手这盘大棋,并不一定做的就比海泽要好。
“所以你并不想染指权力?”赛力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微迪克斯的站位;他想要成为一个消费者,一个不折不扣的索取者。只是,赛力斯不明白,他想要索取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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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得到了权力,又谈何染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