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一角,被季迟年从药室赶出来的襄宁公主,躲在垂帘之后,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睁大了眼睛。
不多时,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得愤怒。
得知谢砚之来看望皇兄,她立刻便赶过来了,谁想到正好碰上这……
奸夫淫妇!
还在兴庆宫的偏殿呢,就把衣裳脱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崔昀笙,谢砚之才拒绝了自己吗?
襄宁公主火冒三丈,正想揭穿这场奸情,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钉住了脚步。
脸上的血色褪去。
她屏住呼吸,慢慢退了出去。
“嗯?”
昀笙见谢砚之忽而偏着头不语,有些疑惑。
“……没什么。”谢砚之听到了脚步、心跳和吸气声,辨认出来是公主,见公主走了,没有多话。
现在对襄宁公主,他能躲就躲。
当日,原本打算继续照顾皇帝的襄宁公主,立刻前往了延寿宫。
“母后……不好了!”
襄宁公主意识到不对劲,慌里慌张地向自己的母后求助。
“急什么?”太后对她很是亲切,见这孩子跑得额角都是汗,连忙让宫人伺候小公主。
“母后!儿臣有要事禀告!”
见襄宁公主神情恍惚,一派焦急,太后也肃然起来,屏退了左右。
“发生了什么事情,教你这般慌张?”
“儿臣今日去探望皇兄的病情,正巧遇上了宣平侯来此。”襄宁公主想到那个可能性,眼泪盈盈,“结果让儿臣看到,皇兄身边那个司药官,和宣平侯私下见面,还颇为熟悉的样子……母后,儿臣害怕。”
虽然有儿女私情在前,可是身为宗室公主,襄宁公主转念一想,便想到了“边疆统帅和皇帝贴身的司药官交往密切”这件事情本身的可怕之处上。
如果说,崔昀笙从一开始就是宣平侯,安插在皇兄身边的棋子。
而这枚棋子现在还受到了皇兄前所未有的信重。
那不是说明,皇兄的性命都被捏在了宣平侯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