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这个时候,又是几道破空声传来。
几名杀手在同伴的掩护下,突破到了距离囚车不远的地方,然后便开始放暗箭。
他们在袖子下还藏了一架袖珍手弩。
白渊冷哼一声,右手轻轻一弹,一股内力如同水波一般在空中散开,将这些暗器通通挡下。
这些杀手的水平很一般,也没有什么高手存在,所以能够放出暗箭都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白渊除了抵挡一些暗器之外,全程都没有插手战斗。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杀手全灭,但是王翦派来的这些亲卫也折损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手,其余人均负伤。
就连百夫长全身上下也有着足足六处剑伤,深可见骨。
白渊看到这一幕,内心有些触动。
都说大秦士兵如同虎狼一般,但他们身上也有很多光辉,并非尽是凶恶。
白渊拿出一些止血疗伤用的丹药送给还活着的人,然后帮忙收敛尸体,将他们该烧的烧,该埋的埋,该立碑的立碑。
即便只是一座衣冠冢,一个无字碑,但至少没有让他们的战友曝尸荒野。
做完这一切,天也差不多亮了。
休整了一番,众人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朝着咸阳而去。
又走了一天,临近太阳落山之时,他们顺利抵达了咸阳,而嬴政提前得知消息,率领文武百官,出城二十里相迎。
在见到白渊等人的时候,嬴政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怒自威。
小主,
“看来你们这一路上并不顺利。”
白渊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
“我们昨夜遭到了死士袭击,是这些人拼命厮杀,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白渊故意省去自己的作用,在嬴政面前给这些士兵请功。
嬴政立刻就体会到了白渊的意思,对着那些士兵点了点头。
不管白渊有没有夸大的成分,这些人也的确有功,当赏!
不过现在嬴政最关心的还是成蟜和樊於期。
他在文物百官的簇拥下走到囚车面前。
“成蟜,寡人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造反?”
成蟜看着嬴政,眼睛有些湿润。
时至今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一步错,步步错。
“不必多言,造反之罪当死而已,我愿一力承担,若是你真的觉得自己待我不薄,那就不要牵连其他人。”
“那你造反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牵连其他人?现在和寡人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么!”
嬴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顿时大怒。
成蟜这次牵连了多少人,可能他自己心里都没数。
大秦朝堂之上的所有韩系官员基本都被牵连了,就连才来咸阳不久的韩非都因此暂时坐在家里。
除此之外,韩夫人,夏太后也同样受到了牵连。
夏太后甚至因此一病不起。
这都是因为成蟜的糊涂举动导致的。
嬴政心中有多气愤可想而知。
成蟜也不说话,低着头一副认命的样子。
他知道,自从他造反开始,他和嬴政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
嬴政见状也不愿多言,他又看向樊於期,眼神仿佛是在看死人一样。
和成蟜,嬴政还能说几句话,问一问他造反的缘由。
可樊於期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将,嬴政甚至没有和他沟通的打算。
审问樊於期的工作自然有人去做,他还不至于亲自审问。
嬴政摆了摆手,立刻就有禁卫接手囚车,负责将他们押入大牢。
接着,嬴政领着白渊回宫,特地在宫里设宴款待白渊,算是给白渊接风洗尘。
而荆轲和旷修一入城就和他们分开了,嬴政也很给白渊面子,两人算是被赦免了。
当然,从始至终,嬴政都不在乎旷修这么一个小小乐师的死活。
白渊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一个乐师,放也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