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握剑之手满是汗水,五指僵硬,好似抽筋一般。虽说他内修功夫不俗,可是与程三五对练绝不轻松,对方似乎总能逼着自己全力应对。一天下来,身上好几处筋肉都在微微抽搐。
不得不说,有程三五与自己对练,让长青在剑术上进步神速。
瑛君前辈竹叶寄剑气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但更多是让长青切身体会剑招、剑意、剑气相互结合的理路。当初在太华山短短半夜的对练,更像把《贯月流虹》作为种子埋在长青体内,还需要精心栽培,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要让这枚种子长大,除了炼气存想,实战经验也必不可少。而与程三五的对练,就是再好不过的浇沃栽培。
程三五的武功远在长青之上,久历厮杀的他,几句平实简单的点拨,就能让长青明白自己出剑行招的不足之处,并在频繁对练中,迫使自己不断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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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歇息闲聊时,程三五也会给长青讲述具体厮杀中,如何应对手持不同兵器的敌人。长青听得入神,同时也了解到程三五在西域的许多经历。
“不过嘛,你也不用完全听我的。”程三五言道:“你有法术护身,这玩意儿还真不是谁都能应付。金光寺那个贼头虽然把伱打翻在地,可他要杀你也不容易。如果当时多几个人帮忙牵制,你一通法术下去,那帮贼人早就被你轰成渣了。”
“话虽如此,可当我事后回想,那贼首虽未能外发罡气,但也差不了太远。”长青言道:“而且他修炼的邪功,厉害之处还不止是力量强劲。”
“我看也就那样。”程三五面露不屑。
长青认真言道:“我当初与他交手时,几次试图施法,他总能准确抓住我行气时机,发动迅猛攻势,强行阻挠。我怀疑此人能够感应施法气机变动,这事你能够做到么?”
程三五想了一下,说:“不行。”
“这世上武学也是博大精深,就好比说母夜叉身边那个秦望舒,能够发出寒冰气劲,这哪怕是通晓术法之人,一时应对不及也会被她所伤。”长青话声刚落,然后抬眼望向前院方向。
此时正好有一名下人来报:“公子,院外有一位女子,声称要见程郎君。”
王元宝除了青衿院,还送了几十名婢仆下人,长青实在要不了那么多,送还大半,留下十人干活。
“就是秦望舒,我能感觉到那股阴寒气息。”长青挥手让下人退下,望向程三五。
“那就是母夜叉来找我了。”程三五起身看看天色:“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
长青想起先前瞧见程三五与阿芙交叠在床榻上的情形,不禁摇头:“你真的跟母夜叉搞到一块去了?”
“你这个‘搞’,是什么意思?”程三五笑容诡异。
长青干咳一声,他过去鲜有如此粗鄙之语,只能归咎于跟程三五相处久了,言辞变得不堪入耳。
“总之你要小心。”长青并非看不出来,阿芙有意将程三五收入麾下。内侍省藏污纳垢,程三五投身其中,并非好事。
程三五却不太在意,他牵马出门,就见秦望舒一脸冰冷地盯着自己。
“芙上使命我前来唤你。”秦望舒翻身上马。
程三五想要多问,可见秦望舒一副生人莫近的冰冷模样,只得乖乖闭嘴,跟着对方离去。
而在程三五出门后不久,长青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完毕,刚回到自己房中,就见达观真人站在剑架前,端详着那玉柄辘轳剑。
“师父!”长青惊呼一声,当即上前行礼:“您终于来了,弟子还在想几时才能见到师父。”
达观真人冬至入宫的消息,长青自然是有所耳闻,可惜无缘拜见,没想到师父会亲自来到青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