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架子牛育肥基地天天出牛,也天天进牛。为此,他们和供牛户都签了协议,定时定量送牛。黄祥把协议的事忘到了脑后,正月十三是2月24日,他送了第一批牛,是4头。3月24日应该送第二批,他就没送,因为他手里没牛了。
现在是4月9号了,畜牧站站长来电话催他了,他才想起来,幸亏各小队在三个窝堡买了牛,他让刘主任买来了4头,他不想得罪给他荣誉的人,反正是一走一过的买卖,不压钱,他便装上牛去县里了。
他还揣了个心眼儿,要摸清楚基地的牛卖到了哪里?是什么价格?牛送到后,他便跟饲养场的场长唠起来了。打听来两个信息:
一个是基地的牛都卖给县肉联厂了,那里天天杀猪、宰牛,饲养场是毛进毛出,挣增重的价。
一个是酒厂和饲养厂签了合同,供给他们的酒糟是2分钱一斤,因为他们一年要消耗300万斤酒糟,占酒厂酒糟量的1/2,因为这个饲养场是为酒厂配套而建的。
黄祥和任民去了县肉联厂,打听明白了,他们归县商业局管辖,他们的牛肉8毛一斤卖给省城和各地级市商业局,专门供应回族居民。一天要杀20头牛,出1万2000斤肉,牛肉只够进牛的本钱,全靠牛皮、牛骨、牛下水挣钱。牛皮卖给土产公司,牛骨卖给明胶厂,牛下水卖给饮食服务公司和食品厂,能挣1000块钱的利润,养活着200多名职工。
黄祥问他们:“你们的牛都从哪进的?”
门卫说:“哪进的都有,不够个不收,太老的不收,没有防疫证明的不收。”
黄祥又问:“多大的够个?啥样的算老?防疫证明谁开的?”
门卫抽了黄祥三棵大生产烟了,是有问必答:“800斤以上的够个,这有相牛的,会看牙口,四岁以上的就算老牛了,防疫证明是县卫生局防疫站开的,人家得见着牛才开。每天早晨一上班,他们就来,不光检牛,还检猪和羊,过了10点钟,他们一走,就得等第二天了。检一头牛5元钱,一头猪3元钱,一只羊2元钱,一只兔子5毛钱。”
黄祥上车要走,任民说:“咱们饲养场的酒糟要没了,县饲养场的酒糟才2分钱一斤,咱们回去是空车,拉4吨回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