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说:“我交入党申请书是因为我热爱党,党组织是最善于倾听群众意见的,大家说柳维嘉的提议对不对?”
户员们都说:“对——”社员们却只是笑,不表态。
杨永保对知青喝道:“如果一旦有人贪污集体粮食,你们谁能负起这个责任?”
黎想说:“一旦只是你的推测,我也会说,粮食都归你管,一旦你往家里揣集体的粮食呢?”
杨永保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冯贵说话了:“黎想你太过分了!你知道吗?杨保管是甲级伤残军人,他只拿民政补贴,不挣生产队的工分,你必须向他道歉!不过,柳维嘉说的办法不是没有道理,她测产测得是很科学的,我看你把苞米按穗分到各家,再按斤收回入库,也不违反大的原则。一旦他们拿回去的棒子都是秃尖子的,他们也得认赔,但是,不能每次都拿到秃尖子的,上回少了点,下回多了再补上,我相信大家还是有这个觉悟的,咱们早脱完粒早交公粮,好腾出手来拉黑土。”
杨永保说:“我这么多年是啥为人,大家是知道的!还没有人说我贪污过粮食呢。”
冯贵说:“你跟一个孩子叫什么劲?她就是说话噎人,人但凡有些能耐脾气都倔,你大人不见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黎想!你还不给你杨大爷道歉!”
黎想不知道杨永保不挣生产队工分,听冯贵一说心里便惭愧了,马上道歉说:“杨大爷,我错怪你了!你骂我一顿出出气吧!”
杨永保见一个姑娘在这么多人面前向自己道歉,气也就消了。说:“那就按柳技术员说的办吧!大家回去取麻袋,往家背棒子!”
冯队长说:“这回定额提高到800穗,每天交96斤苞米,争取一个月完成任务。”
回到户里,大家都夸黎想有骨气,黎想说:“我真的错怪杨保管了,这件事翻篇了,以后别再提了。”这么一来,全户同学晚上都能搓棒子了,天天都能按定额上交苞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