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1月8日是立冬节气,柳维嘉在这一天组织社员收荞麦了。整个大地一片荒凉,只有瑟瑟发抖的荞麦还在寒风中摇曳着,地上一层白霜,把暗红色的枯萎了的荞麦秸映衬得格外可怜。
社员们先收的是三道壕那3.6垧地。拖拉机在翻地时,躲过了这三小片50米长的地块,因为张彪和柳维嘉在这里护着,于家兵他们才没有野蛮下犁。
于家兵只是说了:“这几垧地不翻也要收机耕费,因为拖拉机躲这点地费了挺多事。”
柳维嘉说:“放心吧!不会让你坐蜡,看着你帮我们推土的份上,我们机耕费照付。”
那荞麦秸不硬,茎杆也不粗,社员们镰刀一下去,便割下一片,不用打捆,放铺子就可以了。
第一片地拉出了满满一大车,社员们脸上便露出了喜悦,因为去年3块地才拉了两平车。
柳维嘉跟车回场院了,社员们继续割第二片地。这割荞麦比拔麦子要痛快得多,也省劲得多,因为荞麦没有麦子厚,镰刀割总比硬蓐省力气,尤其是不用打稇。
打荞麦和打麦子也不一样,不用脱粒机,而是把茎杆铺成圈,用??子压。当铺子压得差不多时,妇女们开始围上去捡茎杆了,每捡起一大把,便往铺心摔打一遍,然后才把茎秸堆成堆。那荞麦秸也能卖,晾干了是药材,能治噎食,有止血、理气的功效。
捡完茎秸,便看见一粒粒黑色棱状的荞麦粒了。这一大车打了1300斤荞麦,亩产达到了108斤。柳维嘉创造了于家窝堡的历史,这里的荞麦最高纪录是亩产80斤,从未超过一百斤。
杨永保称了30斤,让几个妇女上碾道去砬面,结果更让人惊喜,竟砬出了18斤面。消息不胫而走,地里的社员割荞麦的镰刀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刮掉了荞麦粒子。
柳维嘉没有尖叫,她在算账,双山农场是亩产80斤,有1/3的父系,等于70%的产量,全产应该是80+(80×0.3)=104斤,自己超了4斤,看来用肥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