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一进户,蓝卫国便让大家切萝卜英子,腌了一大缸咸菜,切下须子喂羊,把萝卜都下了窑。
白菜收获更喜人,5亩地收了3万斤,连那一亩大青叶都收了3000斤。社员一家分了1000斤,集体户分了3000斤。
至于荞麦,冯队长听了柳维嘉的话没割。她说,荞麦是生在火里死在冰上,和小麦正相反,霜打死荞麦秸之后,那秸里还有养份,可渡到荞麦粒中,能增产3%到5%,萝卜和白菜的增产使她有了话语权,便把荞麦留在了地里。
白菜晾晒了四天,贝加尔湖的冷空气在10月8号霜降这一天真的来了,最低气温骤降到零度,西北风向刀子一样割脸,大家把白菜用厚厚的麦草盖上了。
大田收割开始了。先是收高粱,那东西是抢秆割的,早晨进地用手一抓秆,冷得直打颤。那东西还是两刀活,一刀割秆,一刀掐头,然后把秆再立起来,支成一个一个的锥形堆,叫做高粱椽子。
大车只拉走高粱头,回场院堆成铺子,用石磙子去压,叫做打懒场。
收完高粱便收玉米了。社员们从仓库里往外搬木杆子了,有300多根,都是笔直的、碗口粗的、3米长的杨木杆子,他们要搭苞米楼子了。支起立杆,离地三尺绑围杆,再密密地铺底杆,然后再一层层地绑围杆,先绑到50公分高,随着苞米的陆续进场,不断地加高。
收苞米先是掰棒子,大车先拉棒子,然后才拉秸秆。妇女们都进场院了,她们是来扒苞米的,户里女生都加入了这个行列。扒出的苞米棒子金灿灿的,放进那苞米楼子里风干。
收玉米秸秆是个累活,要先割倒之后再捆。它和割高粱都是上趟子活儿,把云鹏和罗响累蔫了,跟车的也不轻闲,他们不仅装,还得卸,户里没有了琴声和歌声,晚上吃完饭,个个倒头便睡。
柳维嘉始终跟男生一起干活,她是要了解地情。云鹏捆秸秆时说“这哪天是个头啊。”
她说:“一共60垧地,每垧地2万棵苞米杆子,一共120万棵杆,你们26个人干活,平均每人个杆,平均每20根秆一稇,一趟子240稇,你们一天干一趟子,得干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