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江是个好汉胸襟,不以这女色为念,自此有个月不去。
忽一日晚间,却好见那阎婆赶到县前来,便把宋江衣袖扯住了,发话道:“押司,外人说的闲是闲非都不要听他,押司胡乱去走一遭。”
宋江是个快性的人,吃那婆子缠不过,便道:“你放了手,我去便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宋江来到楼上,正没做道理处,口里只不做声,肚里好生进退不得。
阎婆惜自想道:“你不来采我,我如今却不耍!”
却有郓城县一个卖糟腌的唐二哥,叫做唐牛儿,如常在街上只是帮闲,常常得宋江赍助他。但有些公事去告宋江,也落得几贯钱使。宋江要用他时,死命向前。
这一日晚,正赌钱输了,没做道理处,却去县前寻宋江,奔到下处寻不见。
街坊都道:“方才见人和阎婆两个过去。”
唐牛儿道:“是了。这阎婆惜贼贱虫,他自和张三两个打得火快也似热,只瞒着宋押司一个。我正没钱使,胡乱去那里寻几贯钱使。”一径奔到阎婆门前。
宋江寻思道:“这厮来的最好。”把嘴往下一努。
唐牛儿看着宋江便说道:“小人何处不寻过,押司,你怎地忘了?便是间早那件公事,知县相公焦躁做一片。押司便可动身。”
宋江道:“恁地要紧,只得去。”便起身要下楼。
吃那婆子拦住道:“押司不要使这科段。这唐牛儿过来,你这贼精也瞒老娘。却才见押司努嘴过来,叫你发科。”这婆子跳起身来,便把唐牛儿叉下楼来。
唐牛儿道:“你做什么便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