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禄被我带着走化龙之路,成就应龙之身,正位洞庭龙君,为水府治下王爵正神,能同四海龙王并列。”
“唯有你不曾得些机缘,手中那些法器都是自家所练,我前几日炼宝时顺手为你练了这拂尘、宝钟,作为伱护道炼魔之用。”
玉罗刹慌忙伏地而拜:“弟子出身卑贱,是师父广开慈悲之心才收入门下,传授修真正法,使弟子能有成道的机会。”
“师父大恩等同再造,弟子纵死也难报万一,护持师弟师妹原是应该的,岂敢再要师父的宝物?”
张牧之笑道:“你我师徒之间不必说这些,我赐你宝物你收着便是。”
“我不日便要回龙虎山继承天师之位,你和其他几位门人观礼后便可在下山行走,不必再随侍在我身边。”
玉罗刹心中惶恐,忍不住抬头:“师父……师父要驱逐我出门吗?弟子这地狱邪魔出身,确实难入龙虎山天师府门墙……”
张牧之摇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所谓修行,这修炼和行道同样重要。”
“你自从随我来到人间,所见,所行不过一偶之地,若不行走四方,见识山河壮丽,领会人情冷暖,恐怕日后难以成就上乘功果。”
“我赐你法器便是让你在外行走时多一分保障,免得行道不成反而遭了劫数,故而你无需推辞。”
玉罗刹再拜之后才伸手接过:“弟子叩谢师父赐下法宝。”
于是张牧之开始讲解两件宝物的玄妙:“当年我送你拂尘,是要你日日拂拭自家内心,使杀念不起,善念长存。”
“而你这些年果然拂尘不曾离手,日日念诵道经,勤修不辍,仅两三年就将自家恶根尽除,正可见大恒心、大毅力,日后可承我的道统。”
“然而那柄拂尘毕竟只是枯木俗物,纵使你以法力温养祭练后也难当大用,碰到强大些的对手便要毁坏。”
“我为你炼制的这柄拂尘,以五岳山根精粹为柄,以星辰精华为丝,既是坚不可摧,又能随心变换,正合你使用。”
玉罗刹大喜,再次叩首拜谢,又听张牧之解说那柄金色小钟:
“此钟不同于我那九九神钟,而是我为你炼制的天蓬钟。”
“天蓬钟又号帝钟,本为天蓬元帅掌中无上至宝。”
“与之相合的帝钟咒曰:山川百灵,闻我须惊。浩劫大道,照天之精,日月永固,百魅石神,山岳随我,江河拱迎,急急如律令!”
“你修行我所创的《天蓬诛魔炼真诀》,只要多诛邪祟妖魔,法力精进就极为迅速,然后再以这帝钟咒祭出宝钟,便有不可思议之威。”
“若你法力足够,此钟祭出时便可震山山裂,震海海倾,护身、攻阀一体,其中妙用你日后自知。”
玉罗刹叩谢之后站起身来,将拂尘、天蓬钟持在手中,面上欢喜之情几乎隐藏不住。
张牧之看着这个一向气质清冷的弟子现出笑的如此开心,于是又把方才长青子的话又说了一遍:
“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体察万物之情,亦能正视己心,方为我道家真人也。”
玉罗刹敛容躬身:“多谢师父指点,弟子自当铭记于心。”
张牧之见玉罗刹又恢复了往日冷冰冰的模样,明显距离“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的境界还差得远,于是就摆摆手:
“黄河岸边两军对峙,你这便去助吴天禄破阵去吧。”
玉罗刹点头,再次躬身:“弟子拜别师父!”随后脚下显出风火轮,身化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往北方而去。
小主,
院子里冷清了下来,张牧之开始寻思:“我若回灌江口去,二哥见我炼成宝甲,说不定要整天拉着我切磋比武。”
“我就算穿上宝甲又哪里打得过他?说不定还要因此被他多揍几拳,多砍几刀……”
“不若在这里呆着,和长青子喝喝茶,聊聊天,反正没什么事儿做,何必回去整天挨揍?”
于是张牧之就留在了鹤鸣山,每日和长青子谈玄论道,品茗赏雪,自感惬意逍遥。
如此又过了五六日,天空再次飘起片片雪花,张牧之刚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就听空中传来一阵马蹄声。
抬头一望,就见一神人骑着白骡御空而来,然后降下云头落在院子里。
白骡上下来一位身着青衣,面容秀丽的神女,到了张牧之身前弯腰福了一礼后问道:“可是灵威弘道真君当面?”
张牧之看着面前的神女,思索片刻后恍然道:“原来是姑射仙子,贫道有礼!不知仙子寻我何事?”
姑射仙子又号青女,乃是司掌冰雪的女神,传言她的坐骑白骡身上掉下一根毛,人间便要下一寸厚的冰雪。
青女笑着开口回答:“妾身奉命往北方降雪,路过龙虎山时被九阳真人叫住,他有话让我带给真君。”
“这位神女倒是个慢性子,一句话分开几段来说……”
张牧之只好再次笑着询问:“敢问家父有什么话让神女来转告与我?”
青女抿嘴笑道:“九阳真人说让您即刻返回龙虎山,准备开春后继承第四十六代天师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