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静坐石上静待刘猛开口。
刘猛带着三名兄弟跪地,从腰间拿出一支二尺来长的黑色令旗,双手捧着呈给张牧之:“主公,这是末将以百年槐木和众位将士的一缕魂气炼制的令旗,主公持之自可号令所有兵将,我等也可栖身与这令旗之中,日后跟随主公,以供驱使!”
槐木又称养魂木,是炼制鬼器常用的材料,至于这令旗的旗面,想来便是这军中大小兵将的魂气炼虚为实,凝聚而成了。
张牧之伸手将令旗拿在手中,让四名鬼将起身,嘱咐道:“明日我设置法坛,为你等进行水火炼度,待成功后你们要遣人报给文丞相知晓。”
“你等之前多受文丞相大恩,如今跟了我,也算得了正果,自然要去向文丞相道谢!到时会我会书写一封信笺,向文丞相解说你等去处,免得文丞相挂念。”
刘猛拱手赞道:“主公想得周到,我等是该好好谢谢文丞相!”
“你们假托岳家军之名在此谋生,待炼度之后当分派兵马驻守此地,免得百姓有事来求时失了灵验!”
“待日后有机会重建岳王庙,再到官府中报备后,我便可请得岳元帅分神入驻,到那时候就不需要在此地分兵了!”
孙悍抱拳答应:“主公放心,原先是我负责将军庙中香火之事,就有我分兵在此驻守便好!”
张牧之点头,确认再没什么疏漏,便道一声:“仔细了!”说着将手里黑色令旗一晃。
整个军寨随之一晃,接着像是起了大风,寨中营帐、马匹、建筑、鬼兵、包括刘猛等站在跟前的四名鬼将都散成了黑色的阴气,被大风裹挟着,犹如龙吸水一样飞入手里令旗之中。
几个呼吸后,整个将军山顶都变得空荡荡,草木荒芜,乱石密布,唯有当年岳家军建造的壁垒遗迹,在月光下诉说着当年的故事。
张牧之独坐石上,心中思量:
“先有鬼兵替我将信笺带到文丞相面前,陈述江宁城隍的罪行!”
“土地公有直接向文丞相上奏的权利,正可焚表告状,如此江宁城隍的罪名便坐实了!”
“而后我再发兵攻打,孙悍驻守在此的兵马正好相应,两面夹击之下,纵使江宁城隍有些阴差兵马,也定然是被歼灭的局面!”
“至于圆觉寺……我总不好带着鬼兵去攻,看能否在城隍处搜罗些罪证……然后或可借助阳世官府的力量?”
待理清了条理,张牧之自石上起身,一手托香炉,一手持令旗,在山林中纵跳如飞,往横望山方向而去。
此行虽然顺遂,但一路所见,无论是鬼兵的忠勇,还是阴司的市侩,都让张牧之感悟良多,对今后自家要走的路,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