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舒服。”

似是刚刚的行为惊动了牙牙。

她像只睡醒的小白猫。

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稍显迷蒙的赤红双瞳抬头看了看吴道，又看了看周遭昏暗的雪原，

突然。

她张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肚子微微发光，似是尝到新鲜糖果的女孩，一脸的愉悦。

从吴道的视角。

清晰可见。

刚刚牙牙张口吞吸之时。

周遭天地稀薄的丝丝缕缕灵气，像是遇到水眼般，毫无抗拒，纷纷涌入了牙牙口中。

“咦？好多。”

牙牙回味一番之后。

赤红的双瞳扫过落雪纷飞的雪原，眸光大亮。

“嘿咻～”

小脚丫一蹬。

牙牙跳出了‘育儿袋’，像是掉进糖罐的小老鼠，追逐吞吸着天地间的灵气。

“好香，呜呜，太好吃了。”

吴道看着雪精灵般欢呼雀跃，舞动嬉戏，不停在雪地留下小脚印的牙牙，静默无声。

似是注意到了吴道的沉默。

原本满脸幸福满足的牙牙莫名觉得寒风刺骨，血髓皆冷，不由停下了脚步。

小主，

呼呼～

昏暗风雪之中。

牙牙瑟缩转身，一头及踝银发飘飞，可爱中又有绝世倾城的雏韵，向着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吴道挥动小手，娇憨催促：

“吴道，这里好冷，一点也不好玩，我们去其……”

嗤！

寒风呼啸，血花绽放。

刹那芳华。

绚烂星河般的朵朵娇嫩花瓣，伴随着飞舞黑色雪花，洒落一地。

噗通～

凛冽雪风之中。

小小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倒在了黑色积雪之中，银白发丝散落，渐渐猩红凄美。

呼哧呼哧～

鱼儿上岸般的沉重喘息声此起彼伏。

从未有过的强烈痛苦。

压住了哭喊神经。

窒息，绞痛，难以置信，恐惧，愤怒，委屈……

牙牙赤红双瞳中的光彩迅速化作呆滞黑暗，不可置信的移动视线，望向齐根消失的右臂。

所有的情绪。

化作了无穷的疑问。

为……什么？

咔嚓——咔嚓——

糖果在口腔中破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踩踏积雪的沉重脚步声。

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

出现在了牙牙身前。

咕咚～

吞咽声响起。

宽厚温暖的大手抚摸着牙牙的鲜血染头的脸颊，细心理开凌乱湿润的发丝，温声细语：

“第一课，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世间也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好，所有命运的馈赠，背后早已标注好了代价。”

同样的温柔宠溺。

但这一刻。

牙牙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如坠冰渊之底。

咔嚓咔嚓～

咀嚼声又起。

口袋内寄托温柔的‘糖果’消失。

牙牙眸中最后一分光彩也消散一空，无尽的黑暗冰冷，彻底占据了死寂内心。

嗡～

大手探出。

磁场微微转动。

无声无息。

雪原之中出现了一口直径百米，黝黑深邃的竖井。

吴道拽着死寂无声的牙牙小腿，倒悬竖井边缘，看着牙牙晦暗的赤红双瞳，咧嘴一笑：

“等你五天，爬不出来，那就睡个好觉。”

话落。

吴道手一松。

呼～

凄美的断臂精灵坠入深井。

渐渐泛起红光的怨恨双瞳死死盯着井口的吴道，又被黑暗快速吞没。

嘭～

片刻之后。

黑暗中响起清晰的坠落破碎声。

呼呼呼～

井口风雪怒号。

“三个月。”

吴道喃喃自语，脊背隆起，茧壳破碎，化出了一强一弱两道分身。

肉体修持到他这一步。

圣灵变只差一步就能迈入阳神，早已摆脱了‘玄武化身’的钳制。

智慧遍及每一个细胞。

如果不考虑质量。

孙猴子的法外分身之法他也能做到，分身的数量可以多如牛毛。

呼～

普通绝巅领域的分身快速消失在雪原，回忆着此前记录的圣王蛛丝马迹，向着西漠赶去。

主身则是向着域外奔去。

最后剩下约莫八变大神通的分身。

席地而坐，沐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