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的眉头再度紧锁，因为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他在路明绯的葬礼过后是见过乔薇尼的，那个女人表现得很冷淡，一点都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思出去吃饭，还抱怨火锅底料太辣，肉不新鲜。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内心充满问号。

路麟城则没有在这方面纠结，而是快速引开话题，指着旁边赫鲁晓夫式的居民楼开始介绍。

“作为避风港来说，赫鲁晓夫楼是一种很实用的建筑，我们考虑的首先不是舒适性，而是在有限的空间里尽可能容纳更多的人。毕竟，这种回字形的结构也能有效地遮挡寒风...”

“我以为是因为你们这座极地的俄罗斯人太多了，所以才沿用这种风格。”昂热在走过的时候，周围有不少人都在小声交流，大部分都是在说俄语。他甚至在这里见到了几个疑似有些面熟的人，其中就包括了他在一天多之前审问过的几个面孔。

他看见了出现在那份匿名举报者提供的名单上的索尼娅，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看上去和她一模一样，青春焕发，但是他得到的情报却是她早就死在了023号城市，在混乱中被自己的克隆体杀死，然后她的克隆体也被处理干净了。

他还看见了几个同样十六七岁的身影，有他们审讯过的马克西姆，米哈伊尔，格里高利，安娜...特别是那个叫安娜的漂亮女人，她解开自己的围巾时，昂热立刻皱起了眉毛，但是什么都没说。

“唔，你说得也对，这里有来自全世界各地的精英，当然其中俄罗斯人最多——没办法，我们在他们的领地上建立避风港，总要多给那些俄罗斯高官权贵的子女一些名额，才能有资源兴建起来嘛，这实在是没办法的妥协。”路麟城解释道。

和俄罗斯权贵高官有关系，那帮人可不干净，就在几天前才刚刚炸出好几个资敌的反贼，这么说来“避风港”也绝不可能干净了。

“不管怎么样，你看这些云杉，它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耐寒的物种之一，建筑排出的热气能保证云杉基本的生存温度，地下铺设了加热管道，最冷的季节土壤也不会冻结，云杉的根系也不会冻上，而它们又为我们遮风挡雨，提供生态的平衡，是一种共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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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麟城似乎想要尽力的将这件事闭口不谈，而是继续硬着头皮吹嘘自己的避风港。

“我们是接近自给自足的生态圈，每个生命可以说都是共生的关系，我们引入一只宠物都要记录在案，以免不小心破坏了生态圈的平衡。换句话说，只要我们的能源供给不断，我们不需要从外界引入任何物资，而现在已有的核燃料，够这座避风港运行数百年乃至千年。”

“考虑到人类存续问题，避风港的多数居民都很年轻，我们引入了大批年龄在20岁左右，最适合生育的年纪，有混血种也有纯粹的人类，基因分部很广泛。非洲人，拉丁美洲人，日耳曼人，昂撒人，亚洲人...基本上世界各族的基因你在这里都能找到。”

“毕竟嘛，基因要有高度的多样性，才能避免因为近亲结婚所导致的基因退化，这里可都是最优质的基因。”

在他们走动时，不时有路人经过，多半是年轻的男孩和女孩，人种各异，但似乎都异常和谐。寒风吹落一个女孩的帽子，露出一头金子般灿烂的长发，她轻轻甩动头发，对同样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昂热露出一个青春而阳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