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恺撒派了一个年轻人在烧得几乎空荡荡，除了几个扭曲的铁箱子外什么都不剩下的资料室里来回奔走。

“对，就是这样，”诺诺走过早已不存在的书架，手指拂过空气形成的档案袋，“他们在寻找重要的资料...我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是反正很重要。但是他们似乎不完全懂这些资料的归类，甚至不懂俄语，只好一筐一筐地从这里搬纸质文档和微缩胶片，方便日后慢慢翻找。”

“这些人将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满地都是废弃的纸张...”诺诺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恐惧，“然后那个人来了，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知道他应该是个大人物，他带来另一队人，将汽油桶扛到了这里，他拿走了绝大部分资料，然后把剩下的用汽油点燃，然后烧掉。”

“他的人将汽油泼在书架之间的地上，呈S型，书架上也被泼上了一些油，然后点燃。”诺诺指着地上S形的烧焦痕迹，解释道，“通过烧焦的痕迹能够判断一共有十二个书柜，全都是实验档案。有人把实验档案拿走了，然后放火。”

恺撒思索着，点点头：“在离开之前拿走实验资料，这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也许这就是当年赫尔佐格那些秘密资料的来处。”

诺诺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非常关键的信息，但是她又琢磨不清楚，刚才扑面而来的灼热感让她在自己的防寒服里冒出阵阵大汗，头脑也被虚幻的火焰炙烤得有些恍惚。

“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然后，她又来到了另一座实验室，这里似乎有大量冷柜的残骸，诺诺站在这里，捞了一把冷柜残骸里的灰烬，里面有一些被烧焦的骨头碎片，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让你的人继续在这周围来回走动走动...”诺诺再次对恺撒说。

她再度陷入了“侧写”状态，语气也变得有些空灵，而恺撒则非常贴心地紧紧站在她身边，守护着思维脱离现实，回到过去的女孩，作为她在现实中的锚点。

“冷柜是用来存放胚胎和基因样本的，这里原本是一个巨大的离心机，这里是流式细胞仪...还有很多大型仪器，都是七八十年代生产的，非常古老，体积巨大...”诺诺在满是扭曲废铁的房间里踱步，时不时指着一坨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废铁说。

小主，

“我不太确定，但是这里应该是那种人造子宫，让胚胎发育成婴儿...”这里是一对废铁和熔化又凝结的碎玻璃。

“然后这里是恒温箱，就是那种医院用的恒温箱，用来护理那些早产的婴儿。”这里几乎被完全烧没了。

“在被毁掉的时候，同样是很多人，他们先在里面的资料室点了火，然后就来到这里，给所有的仪器都泼上了汽油点燃，地上也被泼了汽油。有一个零头的人，让其他人将恒温箱里还活着的孩子们都取出来，他们一一检查上面的标签，有的被放进小推车带离火场，有的被直接扔进熊熊烈火...”

诺诺闭着眼睛，她感觉烈焰在眼前燃烧，舔舐着她的肌肤，她听见许多婴儿在哭泣，火焰让那些熟睡的孩子们全部惊醒。可是那些人不管这些孩子，他们似乎在孩童中翻找着什么，只带走了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任由火焰吞没...有几个人还联手提着装满不知道是卵子，还是胚胎，还是精子的干冰罐子，急匆匆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