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怎么不觉得二叔苍老。他除了抬头纹深些,其他的都还好吧。
话题当然不好继续下去。
文姨已翻开另一页,“看这张,那年,卢余才十八岁,穿上了绿军装。”
湘琴感叹:“他可真青涩,紧张得直搓手。”
文姨笑了,“可不,这小子一紧张就爱搓手。你们第一次见面,他是不是就这样搓手了?”
文姨模仿得毕肖。
湘琴频频点头。她想起那天初见面,她坐在店里,他在门外不停地搓手。
“嗯,手都快搓秃噜皮了。”
湘琴忍不住哑然笑了。
文姨也跟着笑了起来。
又翻到一张。
卢余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模样,越发像个男子汉了。
“这张是他在部队获了‘兵王’称号。”
原来是这样啊。
湘琴呵呵,“瞧他那骄傲样儿。”
文姨把照片抽出来,递给湘琴,方便她好好看看。
结果,带出一张两寸小像来,掉在了湘琴面前。捡起来,细细端详。
“这是二叔?”湘琴不敢确认。
文姨凑过来,“嗯,是老卢。怎么脸被划花了?”
湘琴翻过来,背面有字,好像是三个,只是也被划掉了。
俩人仔细辨认,也拼不全是什么字。
湘琴在案几上反复写着,X八刀,什么跟什么嘛。
继续看下去,湘琴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卢余,内心变得柔软又充实。
“卢余,很好。”
文姨听湘琴一声赞,又拍了拍湘琴的手。
“嗯,他遇到了你这么好的孩子,会更好的。”
湘琴点了点头,像是许下了郑重的承诺。
最后一张,是全家福。
湘琴看着看着,只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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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不就是卢余的梦中景象吗?原来,真的是幸福的啊。
梦中有多幸福,醒来就有多伤吗?
不然,怎么会深更半夜,伤心成那般模样?
“唉,卢余爸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多好的人啊,怎么偏偏这么短命。”
文姨的一声哀叹,回到了久远的旧时光。
合上相册。
“我先帮你收着,走时,你再带上。”
“好。”
湘琴想担起这个责任。
“喝茶。”文姨说。
又续了开水。茶香又袅袅起来。
有脚步声,自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