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余只得认栽。
殊不知,在湘琴的心中,卢余整个人变得更丰富起来,有点傻乎乎,有点固执,还有仗义、真诚、专一……
他能因一条爱犬离世,蒙着被子,偷偷哭了三天三夜。
湘琴小时候,也有过痛失爱犬的经历。
那年,也是个大雪天。她的大黄吃了晚饭,就摇着尾巴不见了。
这大黄颇通人性。
湘琴上学,它远远地送;湘琴放学,它老远就来接。还一路汪啊汪的,别提多欢乐了。
那晚,雪越下越大,有没脚深。家里拢的火,在家人谈笑声中,渐渐烧成了灰,只残留些余温。
爷爷磕了磕旱烟袋锅,“睡吧,明儿,琴儿还得上学去。”
湘琴枕着奶奶的大腿,嘴里吃着半片就火烤得焦香的馒头片,早就困得迷迷糊糊的了。
只是一听说要去睡了,偏偏又清醒过来,非要把剩下的馒头片给大黄吃。
“大黄好,大黄馋,不吃馒头,不接俺。”
奶奶顺口胡诌几句,湘琴奶声奶气地重复一遍。
爷爷没法,只得打着手电筒,踩着平整又齐靴深的雪,去寻大黄。
结果,爷爷寻到了大黄。
就在后院荒草堆里,大黄被可恶的偷狗贼下了药,已经断了气。
爷爷把大黄扛了回来,重新拢了火。
湘琴永远也忘不了。它的大黄,明明身子还是热的,怎么就死了呢。
她哭了好几天,眼睛都红肿了。以后,湘琴再也不养狗了。
所以,听老营长说起卢余的那段故事,她是真的理解。
这时,半空中,零星的雪粒,换成了悬着舞的雪花,只是仍稀稀拉拉的。
老营长跟湘琴说笑着,停在了一处庭院前。
湘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藏在深山的这个大院,里面还有数座小院。
老营长家,只是其中一座。
“到了。”老营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