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好,你先去忙,去忙!”织室令笑着目送卫子夫,看着她在纺车前坐下,笑呵呵的捋着他那短小的胡须,眼中闪着精光:皇上将这个卫子夫留下的事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看来我的好日子,也要来了!
既然整个皇宫都知道了,那椒房殿自然也是知道的。陈阿娇从得到消息后就在殿内乱发脾气,偏偏皇上下了朝之后又在宣室里和大臣讨论政事,害得她根本就见不到皇上人。既然见不到人,那就只能拿殿里的人和东西出气了。
椒房殿内,宫人们全都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地上满是各种碎片。陈阿娇愤恨的将目之所及的东西全都狠狠的摔在地上,其中不乏一些当初刘彻为了讨好她给她弄来的奇珍异宝,陈阿娇就这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它们全部摔个稀巴烂。
窦长公主刘嫖急忙赶到椒房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她心疼的看着满地的碎片,语气里带着点责备说道:“阿娇啊,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啊,你怎么说摔就摔。“
陈阿娇满脸怒容,眼中带泪的朝窦长公主喊道:“你就知道心疼这些破玩意!你闺女的皇后之位就要保不住了,你还心疼这些!”
窦长公主小心的来到陈阿娇身边,对还在耍性子的陈阿娇安慰道:“阿娇别生气,母亲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吗?谁敢说你的皇后之位要保不住了!你放心,只要有母亲在,皇后的位置只能是你的,否则,母亲就让那皇上的位置换个人来坐!”
陈阿娇还在哭哭啼啼:“可是,皇上把那个贱婢留在宫里的事,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都在笑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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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谁敢!”窦长公主严厉的喝道,她看着女儿娇艳的脸庞上满是泪水,一把拉过陈阿娇的手说:“走!我们去找太皇太后!”
长信宫内,窦太后皱着眉头,耳边全是窦长公主义正言辞的控诉和陈阿娇的哭泣声,只觉得头更疼了。
“好了!”窦太后一开口,方才还闹哄哄一片的殿内立马安静了。窦太后揉了揉眉心,一脸不耐烦的说道:“阿娇,不是我说你,皇祖母有没有给你机会?皇上宿在你椒房殿的时候,你为何没把握住机会,反而把皇上往外推了?这下被别的女人有机可乘了,你不从自身找找原因,反而还跑我这来哭诉,扰我清静!”
“那还不是因为,皇上宿在我椒房殿的时候,总是在处理政务,根本就不理我!”陈阿娇可怜的哭诉道
“他是皇上,本就应以国家大事为重!你作为皇后,这种时候不在他身边好好陪着他,对他嘘寒问暖,反而还和他闹脾气,你说,他怎么可能受得了你!”窦太后显然动怒了。
陈阿娇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窦长公主阻止了。窦长公主了解她的母亲,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母后息怒,娇儿也是伤心过度这才顶撞的您。可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皇上做的不对,前段时间因为皇上不宿在椒房殿了,宫里就已经有人说闲话了,现在又因为一个贱婢让娇儿被人看笑话。母后,娇儿可是您的亲外孙啊,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啊。”窦长公主边说边抹眼角,真真是声情并茂。
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亲外孙,窦太后再气她们不争气,也不能真的就不管她们。可是,她与皇上的约定还在,皇上也没做出违背约定的事,她也不能放任这对母女胡闹。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就是个小宫女吗,用得着你们如此担惊受怕的吗?她还能威胁到阿娇的皇后之位不成?”窦太后指着刘嫖说道:“你啊,看看你把阿娇教成什么样!只知道无理取闹,哪有点皇后的样子,难怪皇上会被一个小宫女给迷住。”
见两人都低头默不作声,窦太后叹了口气语气缓和道:“皇上的生辰也快到了,你们就先收敛点,不要这个时候去触皇上霉头,等皇上生辰过了,再处理此事!”
陈阿娇虽心有不服,却还是在母亲的暗示和皇祖母的威严下屈服了。
所以,卫子夫的这段时间过的很太平,没有任何人来找她麻烦,即使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生活一切如常,就连皇上她也再未见过,有时候她也在想,难道那日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时不时出现在她屋子里的各种小物件却又在告诉她,那晚,并不是梦。
这日,卫子夫和江雀从织室回去,刚踏进院子就发觉不对劲。明明不是什么节日,院子里却挂上了灯,卫子夫满脸疑惑的看向江雀,江雀也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她们走到屋门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
兄长,姐姐们,青儿,去病,平阳公主和平阳侯竟然都在!而在他们最中间的,正是已经数月未见的皇上。
江雀悄无声息的退到姐姐们那边,卫子夫呆愣的看着刘彻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刘彻走到卫子夫面前,很自然的握住卫子夫的手,注视着她满是震惊的双眼,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子夫,朕早就命人算过啦,今日宜嫁娶,所以,子夫,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