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瑞文将目光投向了嚼着薄脆的“爱西”。卡梅隆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体,甚至连言行举止都开始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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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是关键啊,他心想。
只有等待祂完全恢复力量,自己才有可能在梦境世界与哈希斯穆抗衡,才可能把自己的另一半从教授手中给抢回来,尝试把破碎的灵魂复原,重新合为一个整体。
最后,在“恐怖大王”卷土重来前离开梦境,回到现实,从长计议。
任务无比艰巨,某些环节他甚至完全没底。
但,即便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要是最后所有人都能够一起好好地在威奇托街101号生活下去,他也愿意去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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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无光纪元之前,在人类还没拥有灵魂的旧时代,我们的祖先面临了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火球街25号,不存在于现实的天蓝色双层小洋房内。宝琪女士用小勺舀起玻璃罐中所剩不多的糖渍莓子,任它们滚进几杯冒着热气的香茶底部,继续讲述关于过去的故事。
“是牺牲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集合地面上可供利用的全部资源,确保百分之一的精英人类的存活......还是运用这些资源建立起隔离区,以十万分之一的成功率,尽可能地保留更多的人类。”
“以人类存续为本,第一种选择无疑是更加恰当的。”露西亚副教授喝了口茶,瞄了眼身边的米夏和库克。这两个孩子的处境和她自己一样,没了躯壳,只剩灵魂,只能长期存活于宝琪女士的小屋内。
“可是......”米夏歪了歪脑袋。
“如果第二种办法成功了,人类的世界会更加美好吧?”
“综合考量而言,是的。但我们祖先提出的方案中存在许多不确定性,太多的环节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五。而只要一个环节出错,人类文明将彻底不复存在。毫不夸张地说,成功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那就是所谓的梦境世界吗?”露西亚副教授问道。
“是的。”宝琪女士点了点头。
“过去的几年内,我曾经引导过不止一个做梦者进入梦境世界勘察,让他们带回梦境世界的样本。事实证明,那个世界的确是人类选择另外一条道路所得到的最好的结果。有某种存在模拟了这样的一个理想结果,并将它投射在了人类原本的母星之上。”
“照这么说,梦境世界就是另一个可能性,以人类在两百多年前面临的那个选择为分歧?”
“这种说法对也不对。”宝琪女士分析道:
“梦是无法逾越创造者的认知的。换句话来说,梦境世界并不是一条真正的发展脉络,只是想象。创造梦境世界的存在,祂只能以现实世界为蓝本,把现实世界的影子照搬到祂的乐园中去,加以修饰。在神秘学层面上,两者之间是留有必然连系的。”
“这是您在神秘学角度上对做梦者这一群体的解释,对吗?”
露西亚副教授喝完茶水,开始享用甜丝丝的红色莓子。
“是的。”
“可是,为什么只有两百分之一?”她进一步提出了疑问。
“倘若您的梦境世界理论成立,为什么只有两百分之一的灵魂能够和梦境世界建立联系?”
“很遗憾的是,我刚才所说的并不是梦境世界理论,而是梦境世界想象。”
宝琪女士的表情里仿佛写着“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没错,经过几年的研究和牺牲,我只得到了关于历史的部分片段和一个想象,一个关于上位存在本质的想象。”
“而这份想象,会是击破相对真相牢笼的第一锤。”
“那么,您知道祂究竟是谁吗?”露西亚副教授追问道:
“创造那个世界的存在是谁?祂的本质是什么?梦境?”
“不是。”宝琪女士摇头。
“祂的本质不是梦境,也不是现实,而是架在两者之间的一根丝线。一个恰当的比喻是,祂的本质是人们由合眼到做梦之间的那一个瞬间,没有人能感知到入梦的瞬间,但它确实存在。那就是祂。”
“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记忆存在着无数块黑色地带,人们无法回想起它们,也没有任何客观记录作证,但它确实存在。那片漆黑也是祂。”
“一部电影中的两个分镜,角色在叙事镜头切换之间的所作所为,不能被任何人看到,也无人能说出细节,但它确实存在。这份空白也是祂。”
“那到底是什么?”
“经验和现实之间的绝对未知——这个名称对于本质而言显得过于冗长了。百年之间,人们曾用两个名字称呼那份本质:‘其他万物’,和‘桥梁’。”
............
咣!
“敬,重获自由的斯卡夫佬们!”
红日广场上再度恢复了歌舞升平的盛像。这一次,酒精和泡沫占据了主旋律。
为挽救小丑事件和保皇党残余带来的不快,以利咽麻醉剂和假药酒闻名的莎诺菲公司决定出手,成为了圣母会的第一个大型合作者。
城里最快活的自然是那些酒鬼们。接连而至的种种意外让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庆贺限酒令的废除。一年前,这些斯卡夫佬被贴上“狂徒”,“傻子”,“家暴者”,乃至“鸡奸者”,“一夫多妻者”等莫名其妙的标签,被和真正的一夫多妻者们一同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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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是快活的醉汉,消费浪潮的推动者。一家家酒吧争相向他们招手,跪求他们兜里的钞票,乃至最不起眼的几个铜子儿,变换着花样逗他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