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了，撤了吧。”老者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不可以啊，会引起极大的恐慌的！”他身边的中年人听到这句话，看着屏幕上已经结束的与黑虫的战斗，无法接受。

“我们当时也是觉得是这样，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的，甚至扛下了所有的责任，几乎没有松口过。但现在不行了。撤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是，这就意味着，普通人也会同时知道我们做的一切，也会知道这个火星派遣员的一切……这不应该是秘密吗？”中年人瞪大眼睛，他依旧不能理解。

“秘密？哼，对方掌握的科技已经根本是我们无法奈何的存在了。你认为我刚刚没有尝试过让抖因和B站的服务器，在那个派遣员直播的同时切断过吗？他不仅仅可以无视平台屏蔽或者抹除直播间，更是可以做到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

老者说着喝了一口茶，表情从这次直播一开始时的愤怒、不甘和狰狞，变为了如死灰一般。

“我当初说，必须不能让他的直播间活下来，但越封禁，他的人气越足。一开始只有抖因直播间，之后又多了B站。我们措手不及，让他成功打通了又一个平台，还吸引到了更多的观众。等我们好不容易将B站也用了同样手法堵住了所有的窟窿之后，他又弄了那个熊喵直播的号，再次让我们在了一个大跟头。”

老者背靠办公桌，双手撑住桌边，嘴唇干瘪，毫无血色，但却依旧滔滔不绝。

“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再次将抖鱼这个几乎可以说最大的直播平台给攻下，等我们再次补救，抬头却发现，他的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来到了五千万，六千万。树青啊，你知道吗，窟窿是永远堵不完的，而且，他永远都能捅出来更多的窟窿。”

“我们现在做的，从一开始自以为的正义和正确，渐渐地站在了和所有人的对立面上，你知道吗，我坐在车里，看到大街上的人们讨论的都是那个火星派遣员的时候，就深深地感觉到一股挫败感。我自信我本应该做的是正确的事，但如今，我在看到他战胜了那我完全无法想象的数量的敌人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

中年人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他们似乎做的一切，都并不能阻止这个直播间的传播，撑死了，也就是“延缓”而已。

可延缓有什么用？

等到延缓都没有用的时候，那么反噬也是最致命的。

“我，我明白了。”他低下了头，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直播的画面，转到了几十头巨蠕虫疯狂进食的场景，两个人都盯着画面，正感叹着时。

就看到了接下来它们被林越的喷焰式手雷炸成了碎片的壮观场景。

“你觉得，还有什么能够拦住他？”老者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