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上校的回复中说有人会联系他,找人的事情也没有问题,这便是他今天完全不想讲道理的原因,第一军院的老院长和上校,想来还是极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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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市警局值班室,光幕里正在播报一些与玄武Ⅲ星,与雾海市可能相关的新闻,每到这个时候,值班警员们就会三三两两凑到一起抽根烟,聊些闲话。
不过男警员们目光投注的焦点,从来都是女主播水蛇一般灵活的腰肢,还有陡立如奇峰的胸部曲线,看着就让人振奋。
这座小城能让人兴起振奋之意的事情不多,能让这些大多出身本地的基层警员们振奋的更少,但小城也有小城的妙处,那便是没什么秘密,大事小情的出不了几天,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很多事情说来严重,但在老警员眼里,都是人情世故,在这里讨生活,谁也不必过分为难谁。
江流,从警5年,但在雾海警察局年轻一辈里,也算的上老警察,此刻他正对着办公桌电脑上的画面,一帧一帧做着筛查,仿佛这些画面比女主播超短的裙底还要诱人。
“小江,还在忙呐。”今天的带班警长老宋看了眼桌上的资料,叹息着说:“老宁的事局长已经说过了,就这样吧,疑点肯定有,但查又能查出什么来。”
“这种事情查出什么才是麻烦,你说是吧。”
警长的话让江流微微一怔抬起头,苦笑着点了点,从桌上拿起润眼药水,仰面滴了两滴,布满血丝的眼睛才觉得舒服些,稍稍缓了缓又埋下头继续起自己的工作。
宁不还的车祸早就在小城传开,也不是没人质疑过,这些年想他死的大有人在,至少伟杰重工就曾扬言要弄死他,但谁都有话赶话说要弄死人的时候,警察要讲证据,现在貌似还得讲政治讲经济,想到这些,江流就觉得讽刺。
画面上是几张经过对比度调整的人面图像,有的肤色蜡黄,有的过于发白,发型装束各异,但整体麻木的表情与其脸上那双冷漠中含着莫名笑意的眼睛都极为不搭。
江流捏了捏鼻梁,闭着眼心中微叹,十几天过去了,就算找出人,恐怕此时也已经不知躲到了哪片角落,何况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使用了生物活性易容技术,这几张脸对证实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报警电话声响起,短促刺耳,一下打断了众人眼中的美好,纷纷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女接警员拿起电话,却全都回避开了警长老宋的眼神。
室外飘起了细小灰黑的冰渣子,像雾像风偏偏就不像雨,带着阴冷之意在空气中乱舞,将整座城市蒙上更为灰败的颜色。
警服虽然有防污功能,但这样的天气出警会让外露的皮肤沾上一层滑腻的灰泥,十分难受,老宋苦笑着摇摇头问道:“谁报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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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酒店,有人打架,好像是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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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蓝色警灯爆闪着在雾海市空旷的街头妖艳而过,带着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匆匆踏入嘉德酒店大堂,江流便觉察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平静的打架出警现场。
同样的警情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次,参与者也多有陆志伟这一帮人,但无论谁先挑的头,谁又吃了亏,场面一定混乱不堪,而且大多数时候,这帮人会嬉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保镖把所有事都揽在身上,事后再从警察局保出来,只当在拘留所里过上几天带薪休假的清苦日子。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连半个这帮人的鬼影子都没见到,可报警电话明明说的是陆志伟。
这时一排5辆二院的救护车闪着灯光也到了酒店前庭,医护们下车便提着便携式担架向二楼冲去,完全一副把酒店当成矿难现场的架势。
江流心中暗暗一惊,与两名年轻警员一起随医护们快速上了二楼,这才看到餐厅入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平静的年轻人。
女孩他一眼就认出是宁不还的女儿宁欢歌,而地上则躺着十几个大汉,正是他刚才纳闷一直没出现的那群保镖。
只是今天这熟悉的配方,怎么都没了往日里熟悉的傲慢味道。
餐厅里人着实不少,此时本该喧闹的场面却显得极为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然而在江流眼里,与其如此说,不如说是在看着与他几步之遥的那道颀长身影之外,抽空分了个心,走了个神而已,所有人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真正离开那名与宁欢歌并肩而立的陌生青年。
“江警官,救命啊。”
江警官?救命?江流脑袋短路了两秒,这才注意到医护正为一名干瘪青年做着颈部固定,小心翼翼抬上了担架。旁边还有一名佝偻起胸腹的麻脸青年,满脸哭丧地被医护搀扶着,见到他像见到了亲人一样,隐现泪光。
这一句救命,正是出自青年之口。
江流瞥了眼,认出是经常在陆志伟身边的跟班,家里做着运输生意,那担架上脖子扭曲成怪异角度的,应该就是陆志伟。
软塌塌,半死不活的伟哥。
“怎么回事?”
“江警官啊,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什么都没干,他上来就把伟哥打成这样。”
“一个人?”
“一个人。”青年死命点着头,仿佛十几个人被一个人打这件事很天经地义,“江哥,你要相信我,真一个人,快把他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青年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江流的眼皮子底下颤颤巍巍指着云慕。
此时云慕慢慢歪过头也看向他,那张温和的脸上满是浅浅笑意:“我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