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爷,实在是穷的没办法了,家里没牲口种地,我八十岁老母还要拖着型头,肩膀都被麻绳磨破了,我也不多要,给我买一头牛的钱,不是抢,是借。”
听到这话,魏搏侯松开龙筋,将弹子放回,看着钟生。
不是职业选手就没必要下狠手,这小子就是个客串的庄稼汉,双腿的泥都没擦干净。
“钟郎君,咱们跟他过去看看,若是有隐情就算了。”
钟生听崔玉劝说,点了点头,“走吧!”
路上,魏搏侯一脸不屑讽刺,“你都四十多岁人了,胡子比头发还长,居然攒不下买牛的钱,活该你沦落到打劫。”
那人陪着笑脸,解释道,“是我无能,不能赡养老母,连累她一把年纪还要下地做活。”
“家里还有几口人,孩子吃不吃的饱?”
“穷,娶不起婆娘,家里就我和老母两个,守着几亩瘦田过活。”
崔玉和钟生听了连连摇头,这家庭情况,和灾民就差了一条线了。
一片板结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杂草,显然荒废已久,如今正在重新开垦。
佝使蹒跚的背影,正在艰难拖拽背后的犁头,可是板结地面坚硬如石块,怎么也啃不动。
“娘,你歇歇,让我来。”
那人跌跌撞撞上前,从老妇人肩头抢过麻绳,老妇人摇摇头,张口说些什么。
崔玉蹲在地上,捏了把土揉碎,摇摇头,黄泥如沙,肥力全无。
农田开荒,不是头一茬就能收获,起码数年之后,才有足够肥力种庄。
这些板结成块的泥土,开垦起来最是损坏铁型,属于吃力不讨好的情况。
而再看他们的犁头,都是木头打制,半点铁片也无,而且已经朽坏大半。
荒地、木型、老妪,呈现在眼前的,是贫穷的令人绝望的场面。
老妇人的肩头已被磨破,血肉模糊,但她表情却没有半点痛苦,充满平和与安宁。
“客人,农家没什么好东西,喝口叶子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