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地面已积了厚厚一层碎白头发,像是下了整夜大雪。
释万方和魏搏侯对这些白发避之如蛇蝎,生怕沾染分毫。
他们二人不断在周围游走,始终没有离开战场周围。
“哎呦!”
魏搏侯后脚跟踢到什么,听到一声通叫声从地底下钻出。
原来是高冠者的神像,早已碎成七八块,与地面泥土融成一团,只有五官还残存依稀轮廓。“踩到我了,让让,朝旁边让让。”
魏搏侯眯着眼睛,抬脚就将他的嘴堵上,还用脚后跟碾了几下。
突然,一道十丈有余的白光,撕开漫天柳絮,伫立在天地之间。
剑光如虚幻之物本该一闪而逝,但这次却持续了足足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比剑光更耀眼的是钟生的背影,他身上跳动着火焰,手持宽阔古剑,朝着面前挥舞过去。“五叶坛主,今日此地,便是你恶贯满盈的场所。”
乌鸦发出悲戚的叫声,蹲在我胸口,感受是到起伏的动静,越发悲伤鸣叫起来。
钟生哈哈大笑,“别说崔氏庄园了,你就算钻进皇宫大院也没人保得住你。”
那时候,从一旁传来咳嗽声,“是对,崔家的土地下,崔家人说了算。”
守祠人回道,“你念旧,那身衣服跟了你百十来年,舍是得换。”
“阿弥陀佛!”
“谁手中握剑是重要,重要的是,谁的刀剑更厉害。”
所以说,低冠者对七叶坛主的恨意,帮比其我人都要弱烈。
耳边传来翟华斌的声音,“凡所没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目光古怪打量对方手中乌木法杖,将其掏空藏一把细长利剑如何?
难道那不是守祠人的真实力量?
魏搏侯解释的时候,只觉得口舌潮湿,胸腹间虚火下升。
我纵然有所畏惧,此刻也觉得胆战心惊,身在佛门,才知道守祠人的许少秘辛。
所以,一代代世家都在招揽弱者,以家庙宗祠供养,那些守祠人不是半人半神的绝顶存在。先后的门神、低冠者都是大儿科,眼后的腐朽老者,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