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准备古钱含在口中,死后一灵不灭,飘荡来找不知名的地方,老天垂怜,遇到了李县令。”
“李县令,全城百姓,都指望你了。”
黎神汉再三磕头,话刚说完,气息陡然断绝。
只看他周身上下,皮肤裂开红线,完好躯体重新散落成残肢断臂。
一颗人头,落在地上滚动几下住。
这次过后,支离破碎的尸块,再也没能飞起来。
钟生见状,知道这黎神汉拼着一口气说出来龙去脉,终于魂飞魄散,完完全全死透了。
“钟老弟,酒喝不成了。”
李清风望着黎神汉残躯,目光浮现悲悯。
“我要走一趟喽,你怎么想?”
钟生按住腰间,毫不犹豫,“去,怎么不去?”
李清风认真看他两眼,点了点头。
到得天明,镇上居民偶然外出,看到地面零星的肢体,惊呼不已。
但是,从那天后,夜间再无鬼哨出没,民心渐渐安定。
“李道士,你离乡多年,还认识故地的人物风土吗?”
一辆颠簸的牛车上,李清风和钟生并肩而坐。
猿猴骑着小毛驴,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当年风物,如今得见,只怕也是物是人非。”
李清风双手捏的紧紧,这次目标可不轻松。
唐军气势如虹,占据河洛已成定局,这个时候要去阻挡大军动向,无异于螳臂当车。
只怕,就算他舍了这条性命,也救不回全县百姓。
“钟老弟,你不知道,我当年为百姓,带着全县老小,挖土担石,修缮堤坝。”
“洛水滔滔,譬如野马,驯服了戴上辔头,能哺育万民,但若是脱缰而出,势必会冲垮田屋,让百姓沦为鱼鳖腹中食。”
“多年心血,眼看着一朝丧尽。”
李清风语气充满无限惆怅。
钟生看他这憋屈模样,心想读书多了也不好,老这么多愁善感,硬生生将自己憋死。
还是我这样好啊,看不惯的世间事,直接一剑过去。
“县令回来了,县令回来了。”
李清风在当地的群众基础,那是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