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还记得长安时,我说请你喝好酒。”
“好酒在此。”
钟生跪在坟前,酒葫芦对地面浇一条银线,酒香扑鼻。
这是从终南山带出的猴酒,喝一口少一口,连他也舍不得喝。
酒香升腾,僧道闻着馋虫蠢蠢欲动,喉头咕咕蠕动。
“香煞人也,这是什么绝世佳酿。”
有人低声嘀咕,这辈子就没闻过这么好的酒水。
莫非是天上的琼浆玉娘?
刚才钟生撕鬼凶威,众人有目共睹,却是不敢上前询问。
“小生,别太伤心了。”
杜平上前劝说。
钟生点头,二叔遗体入土为安,接下来,就该是小姑的婚姻大事儿
阴沉沉的世界,苍穹不见日月,大片灰气漩涡旋转流动。
地上没有半点绿色,只有死灰色的恶草荆棘,纵横交错,长成利爪模样。
地上无石子土壤,放养望去,全是望不到尽头的沙地。
这些沙子,就像被吸走一切养分水分,连色彩都消失,灰蒙蒙铺展到远方。
风吹沙起,露出半掩埋的骷髅白骨。
“杀!”
地平线升起一杆旗帜,无数士兵冒出来,身穿腐朽的甲衣,手持各种长短兵器。
“吁!”
战马全身腐败,烂肉直掉,眼窝露出森森白骨。
高大的骑士,手持长槊,朝着对面一挥,“杀!”
士兵们潮水般冲上去,前方是麋战正酣的战场,争先恐后加入其中。
钟馗身穿红袍,身后七八鬼跟随,或捧印、或捉剑、或持扇、或背葫芦。
战线已经压缩到他身边,尽管骁勇善战的鬼将们奋力拼杀,但对方实在人多势众。
一股股生力军接连加入战场,不断轰击钟馗麾下的大军战阵。
战阵像是面团,几近重击,不断变换形状,隐约有了散开的迹象。
“好个荒鬼王,压箱底的家私都使出来啦!”
钟馗粗略扫过,起码有五六家别处鬼王的借兵,参与进来。
他在阴间是新人,不比荒鬼王树大根深,势力深厚,打起来很吃亏。
就说荒鬼王麾下十大鬼将,刚被杀得七零八落,转瞬间又补充完好。
眼下,加入战场的双方鬼将,足足有三四十个,鬼校尉不计其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