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二叔是要当大官的,得罪太守家也不怕。”
“你爹我一个打更的贱设,这几日不知磕多少头,才为你讨回一条小命。”
“你今后老实跟我打更,白天睡觉,省得外出惹事。”
少年摸着脑袋,起瘤子了,一摁下凹,针刺般剧痛。
老爹下狠手了,胡搅蛮缠行不通,还是乖乖听话。
“啊!”
突然,少年惊叫出声,老爹回头问他,“又怎么了?”
“没什么。”
少年低头,刚才分明看到,街头一个熟悉的背影掠过,瞧着像钟老大。
他发誓,今晚看到的事情,打死也不说出去,要烂到肚子里。
恶少年,混的就是义气,觉不出卖同伴。
钟生背着古剑,纵跃如飞,城中大小街道,在他心中了然于心。
恶少年,平日就是街溜子,对环境无比熟悉。
他有武艺在身,上山下水,如履平地,一口气从终南山小镇进入城中,只是微微发汗。
翻过城墙、穿过平民区,终于到了太守府外。
刚才遇到的小兄弟挺有意思,没有喝破他行踪,没白混一场。
太守府,外人眼中的龙潭虎穴,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是,在钟生看来,却满是破绽。
“九尺高墙,一跃而过。”
钟生深吸口气,纵跃而起,如猿猴攀岩,在外墙踩了三两下,背剑翻入太守府内。
落地无声,滚入花草丛中。
提着灯笼的巡夜家丁,从花草旁走过,距离最近的,刚巧擦过钟生鼻尖。
夜色渐浓,一排排富丽堂皇的建筑望过去,只有零星几点灯火。
豪门大院庭深几许,若在白天或许迷路,但晚上亮灯的,唯有太守这位主人。
“孽畜,知道错了么?”
屋内厉声大喝的主人,赫然是终南太守,本地最高长官。
太守公子跪在他面前,不情愿道,“爹,我下手有分寸,钟家子伤重却未死。”
“调动府上弓弩兵,兴师动众,满城瞩目,只为一场殴斗?”
“我问你,既然要下手,为何不索性要了他性命。”
太守公子闻言抬头,惊愕看着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