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眺江楼开张,我允了刘掌厨要带你去捧场的。”她手上轻轻一挣,挣脱了束缚,翻身下了地,“再不去可要耽误了。”
她说罢也不管乱羽如何反应,转身径自去洗漱。
乱羽终于坐起来,有些怅然若失地看看她轻快的步子,又看看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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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唇一笑,觉得从来没有过这样幸福。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将自己收拾好,正要下楼,却听闻有人急匆匆地拍了拍门。
二人交换一个眼神,乱羽上前将房门拉开,洛笙将才别好的发簪取下握在手里。
出乎意料,来人带着一身的伤,似乎经历了奔波无甚体力,开了门便往乱羽身上倒。
两人见状均是一惊。
洛笙定睛一看,呼吸一滞:“沈一墨?”
乱羽只愣神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将人扶到桌前坐下,又替他倒了杯温水。
沈一墨伸手接过,捧着慢慢地喝。
乱羽想起上一回与这人相见还是在西窑城的幽兰院,目光不由得带上些审视的意味。
洛笙察觉他情绪,想起他们二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一个体面的相识。
她抬手将发簪簪回去,开口同乱羽介绍:“这位——沈一墨,是与我一般的人间客。”
乱羽方才蹙起的眉头并未舒开,继续打量着来人。
沈一墨喝了杯温水终于缓过神来,冷不防瞧见乱羽神色,只觉被他盯得有些发怵,转头将话抛给了洛笙:“容他知晓不要紧吗?”
洛笙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关切道:“怎的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沈一墨无力一笑:“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多亏昨夜遇上了那死亡谷的妖主,否则别说来此寻你,连那些尾巴也难甩掉……”
乱羽伸手去探了他脉象:“伤倒是不重,只是过于劳累,该好生歇歇。”
洛笙自然信他诊脉,闻言松下一口气。
她看出沈一墨已然很是疲惫,于是同乱羽对视了一眼,又叮嘱沈一墨道:“稍后我同掌柜的知会一声,将这厢房再续上一日——你且在此好生歇息。眼下城南有家酒楼正要开张,我们二人允了主人家过去捧场,你若再有什么事,遣小二跑个腿。”
沈一墨打了个哈欠,倒也没拒绝,只是视线胡乱一扫,打趣道:“有段日子不见,你二人竟这样要好了?”
乱羽闻言只想起今早听闻的那句“亲卿”,一时间连耳尖也泛起红来。
沈一墨将他反应收进眼里,好像困意也退去不少,又看向洛笙,眼里带着好奇。
洛笙不理会他的试探,悠悠补上一句:“你若是再多话,便自去楼下寻掌柜的再要一间房,这房钱我不替你付。”
沈一墨连忙摇了摇头:“既是好意,怎有拒绝的道理?”
洛笙点点头没再多话,转头看向乱羽:“时候不早了,走吧?”
乱羽回过神来应了声“好”,笑得比谁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