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员外气得两眼泛红,冲过去要掐她的脖子:“你这毒妇!到如今了还不悔改!我掐死你这毒妇!”
苏夫人被扼住咽喉,咳嗽着拼命挣扎。
苏浅樱哭着在一旁劝架。
苏员外痛心疾首,又觉木已成舟,到底是没真将苏夫人掐死了。
他转头来看向宋翎风,正要开口,却听他冷声一句。
“我并不想以道德来衡量和批判你们任何人——悔改与否也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我只要你们受到刑罚的惩戒。”
他留下等着核算债务的追风,在哭闹声中出了苏家大门。
官家的人已在门外候着了。
宋翎风并不关心事情最后怎样处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过是罪有应得,自有律法论断。
他带着几个桃花庄的家丁,漫步走到郊外一处隐于荒草的坟前。
苏家是怎样待他的浅陌的啊……竟舍得让她长眠于深山中的孤坟,连墓碑都是潦草的木雕。
山里冬风凛冽,雪花悄然落下,落在他的发上,衣上。
三年岁月不长,却又好像翻过黄历许多页。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浅陌,”他轻轻开口,想起无数过往,嘴角都下意识地微扬,“我来接你回家。”
身后小厮多嘴问了句:“少爷,真打算迁呐?不跟夫人商量商量吗?”
“迁。”
这话说得不重,却又坚定非常。
“此事有我一言足矣。”
他要把这孤坟迁进宋庄的祖坟,把他的浅陌领进她向往许久的桃花庄。
几个家丁互相看看,拿起铁锹锄铲开始忙碌。
林子很静,雪花纷飞。
自小路跑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学徒。
“宋少爷,师父问这墓的主人和您是什么关系,碑已经备好,他该刻字了。”
宋翎风侧头看他一眼,仍是把目光移向那座孤坟。
静默一会儿,他轻声应了句。
“她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