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个男孩也好,那就生个小初冬!”
“名字我都想好了,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顺遂——若是男孩就叫‘长安’,若是女孩就叫‘永宁’,跟谁姓倒是不要紧……”
他自顾自地说着,尹药子却觉得自己好像要烧起来了。
“净说胡话。”
她将整张脸都埋进范初冬怀里,谁也不见。
范初冬觉得有趣,也没打声招呼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步子迈开朝着他的小院。
尹药子惊呼一声,下意识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也不用力,只虚虚环着,头还是继续埋着。
“去,去哪儿?”
她轻声问了句,声音细弱蚊丝。
范初冬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刚才不是说了吗?生个长安——或者永宁。”
尹药子呼吸一滞,也不过是手上用了点力气。
她自幼被祁药师收养学医,并没有什么陈旧的观念。
其实只要是认定了的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她虽然也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那样盼着能有风风光光的礼成,但自己这么多年过来已是一身孑然,没有这些无妨。
她不争不抢已成习惯,更何况原本就是没有所谓的“嫁妆”的……
如此,面上那点被范初冬玩笑着羞出来的红便又开始一点一点褪下去了。
范初冬哪里知道他的姑娘短短一路想了这么多事。
只是进到了屋里,他把怀里的人放下的时候,尹姑娘眼中的坚定狠狠地刺痛了他。
范初冬怎会不理解其中原因。
他的姑娘自小无父无母,跟着怀柟铺的师父磨练医术,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过几年,就只身去了镜花水月。
这傻姑娘从不怨天尤人,觉得所有的得失都是理当如此,连一点小小的希望都被自己抬高到奢望的位置。
范初冬眼里满是心疼,原本要撒开的手也不松了,再一次把人揽进怀里。
“傻姑娘,我逗你玩的呢!对不起,是我不好……吓着你了吧……”少年手上圈得紧了,生怕放开就会把人弄丢了似的,“我舍不得的……”
坊间常言——“聘为妻,奔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