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句说得声音渐小,想必也包含了不忍在里面。
宋翎风不语。
一旁的孙慕清于心不忍,也想帮着求情:“翎风哥,池大夫现下并不在山上……尹姐姐该不是会做出这样狠毒之事的人……”
宋翎风无奈他心思单纯听不懂话外之音,只好敞明了同他解释:“慕清,不论这事真相是怎样,安管事之死已是定局,如今是我们几个——要给仙门,给远在何求谷的安谷主一个交代,哪里有容忍有嫌疑者去查探尸首的道理?”
孙慕清一时哑口。
“尹姑娘,”宋翎风又看向尹药子,“相信尹姑娘也理解其中道理。”
尹药子低头:“是我考虑不周了……”
“那……翎风哥,眼下怎么办?”孙慕清皱着眉有些焦急,“总不能眼睁睁瞧着这样一顶帽子胡乱扣在人头上吧……”
“虽知晓此时十有八九不是尹姑娘所为,可在找到证据前,一切都只能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这样的交代我们一定要给。”宋翎风轻轻一叹,“仙门并没有能押人候审的地方恐怕要委屈尹姑娘在闭关的洞天之中待上几日,我自会设下结界,不会令旁人胡来。”
尹药子只轻轻点头。
宋翎风又吩咐孙慕清几句:“眼下叶少主不知去了何处,传个信去洛城将笙姑娘和乱羽找回来。眼下需要来坐镇的不是我们,而是笙姑娘做为掌门弟子的身份。”
孙慕清点点头,即刻便往外面走。
张知澍便也吩咐了一旁的凌司牧:“事发突然,如今第六轮考核暂缓。你且去知会一声,此事切莫外传。”
宋翎风也表示赞同:“别处都事小,何求谷那边还是先瞒着的好。”
凌司牧了然,也作揖告辞。
宋翎风思索一番也打算离开:“既如此,我便领着尹姑娘前往洞天。”
张知澍看一眼尹药子,忽然补上一句:“范隽疑也该回来一趟。”
听到一句,饶是尹药子支撑了那么久,也还是在一瞬间被卸了浑身力气。
消息传到洛城并不耗时很久,日晷的影子还没指向正午。
范初冬接了幻蝶神色大变,胡乱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乱羽刚在院里接了灵鸽传信,本觉得连手里一袋热腾腾的栗子都香了不少,见他慌乱便伸手拦下:“这是接了什么口信,怎么比我还急着要走?”
范初冬被他一问醒神不少,费了几息才冷静下来。
又好像并没有完全冷静。
他这时眉间锁上的不止疑惑,还有关心则乱带来的忧虑。
“乱羽……”
“镜花水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