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凋4·乘风起闭口不提

乱羽垂眸:“略有耳闻——只是我家齐大侠那时并不在南安。”

祁秋蝉闻言又是一叹:“他若是在南安,小迟便不必赶去洛城,也不会受那样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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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笙眉间一蹙:“前辈,我爹他……眼下伤势如何?”

“幸而那臭小子还记得有我这个老骨头!”祁秋蝉冷哼一声,“也亏得齐览记得来我怀柟铺的路,否则……晚了一炷香都难救。”

洛笙闻言心知江迟眼下并无大碍,终于松下一口气。

齐思静此时备好了茶水,一杯一杯端放在几人手边,又自己寻了个位置坐。

乱羽又问:“那洛城究竟有什么?怎能把江前辈伤得这样重?”

祁秋蝉摇了摇头:“你父亲说是——为破一阵法而受的反噬……据说当时合力破阵的不止他们二人,只是几人受伤各不相同……小迟将他推开护了一护,因而伤得重些。”

乱羽轻声自语:“难怪家中消息是齐大侠受了轻伤……”

洛笙抬眼:“前辈医术高明,可知我爹何时能够醒来?他为寻我消息才奔赴洛城,我既来了,自是要见一见的。”

“浑浑噩噩躺了也有好些日子……这几日该是能醒了。”祁秋蝉思考片刻,试探一句,“你可是另有要事急着离开?”

洛笙不知祁药师是否知晓她师从何人,一时间却觉不该提镜花水月名号,只轻轻摇了摇头:“无事。只是父女分别十余载,不免有些生疏……既是还有几日才醒,做女儿的也该照料父亲……前辈能否准许晚辈亲力亲为?”

祁秋蝉似乎也未多想,松了口道:“感念你一片孝心。这些日子都是我那徒儿怀惜和怀惋一同照料着,也好转了不少。你既要去便叫怀惋陪着,她也学了半年的医,又同这少年人相识,你们二人也好照应着。”

洛笙起身作揖:“多谢前辈。”

齐思静听了客人应允,这便也起了身:“弟子领命——师父,那徒儿眼下便去将师姐换回来?”

祁秋蝉点点头:“知会她一声——替两位客人收拾了客房出来。别像上次一样偷懒将你大师姐的屋子让了出去。”

“是——”齐思静视线移向洛笙,“姑娘随我去后山吧?”

洛笙微微低头:“有劳。”

两人走后,厅里只剩齐少侠与祁药师相对而坐,一时间沉默起来。

祁秋蝉看一眼乱羽:“你真是比你爹还要讨人厌。”

乱羽一笑:“多谢前辈夸奖——我竟不知齐大侠也能被人厌烦的。”

祁秋蝉一个白眼:“若不是他,小迟怎会受这样重的伤?”

“不错,怪他。前辈不该恶其余胥的。”乱羽点点头表示赞同,又话锋一转,“前辈方才明明有话要说,为何最终闭口不提?”

祁秋蝉捧茶品一口,嘴硬道:“我不知你话中何意。”

乱羽嘴角一扬。

“前辈分明知晓——我二人,其实自镜花水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