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哥怎么还没好啊……”
小少年自语一句,打量了一圈颇感无趣,只垂下头盯着足尖。
与他同门的那位西侯爷家的小世子正在他身后不远,这时也垂着脑袋,只是微微一偏,偷偷观察着站在最外围的许少侠。
许燚隔着人群见不着主座客座上的人,只懒洋洋地倚着门口的柱石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鼻尖一嗅察觉了什么,忽的睁了眼站好。
正到了厅中各位都等得昏昏欲睡之时,安冰婳面色凝重地拿上来一支带血的箭。
“爹,我们在谷中……发现了那鹿蜀。”安管事说着将长箭递上,“被这支箭射中后腿,好在谷中一直候着仙医,现下正在医治。”
安怀愁看了看那支箭,忽的一拍桌子,视线扫向叶添:“叶少主,这就是你们镜花水月做出的好事?”
周围一众弟子皆是一惊。
叶添不紧不慢品下一口茶:“安谷主何出此言?”
“我何求谷本是念在同为仙家才应了你们来这儿比那所谓的第四试,哪知你们射杀我谷中百兽众多不说,竟还伤了我的鹿蜀!”安怀愁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示意安冰婳将那箭拿去给叶添看,“物证在此,叶少主还想抵赖不成?”
叶添扫过一眼:“范初冬?”
他声音很轻,却听得厅中众弟子皆是一惊。
今早他们分明得了叶少主的幻蝶传话,稍聪明些便也知晓——寻到那鹿蜀之前,分明是要避开谷中鹿类的。
镜花水月即便有愚笨的弟子,也不该是来了何求谷的这一批里的。
范初冬听闻叶添一问,疑惑着抬了眼,还是先走上前去行一个揖礼。
安怀愁颇为气氛地剜他一眼:“你就是伤我鹿蜀的人?”
“晚辈范初冬,字隽疑,北洲人士。”
少年人抬眼不卑不亢:“谷主若是信得过晚辈,且给我一柱香的时间,以征求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安怀愁一时愣住。
北洲寄婉庄范隽疑,这少年事迹他是听过的。
无案不破。
还没等他开口,范初冬又是一个揖礼:“安谷主可否容晚辈看一眼那支箭?”
安怀愁即便想给镜花水月弟子一个下马威,见他客客气气的也寻不到什么错处,只得摆了摆手。
叶添只看他一眼,默然捧了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