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园中客,浅衣翩翩湖畔人。”宋灵雪将视线移向那垂了枝条淌进湖水的杨柳,“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在那棵树下,是我自桥上路过时无意间看到……他嘴角一扬,分明不是冲着我笑的,可我那时偏就觉得,我能从桥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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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子一垂,再抬头看兄长时鼻子一酸像要哭出来:“我知道他是东陵官家独子,按家世是我们家高攀……”
宋翎风看到她为隐藏情绪闭眼时分明有泪花在闪。
“我知道他的婚事是家里做主,官家自然不比我们寻常人家自由……我不怕成为天下人笑柄,只希望能为自己争取一下……”
宋翎风见她落泪不觉眉间一蹙,抬了抬手想要安慰,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知道他在镜花水月,他是兄长同门的师兄,是乱羽多年的舍友——可是怎么所有人都可以离他很近很近,偏偏我离他那么远那么远……”
“龙凤宴我们相谈甚欢,可那之后他再也没来……世人听几句闲言,都笑我错付了真心。可我甘之如饴,且至死不悔……”
不知是不是宋翎风的错觉,最后几个字竟被她说出了铿锵来。
“兄长……”
宋灵雪抬眼看他,平日里明媚的一双眼此刻竟带了哀求的情绪:“如今他未娶,我未嫁——我欢喜他,只是我的事情……我不带着要和他共度余生的奢望,只远远看一眼,总不为过吧?”
宋翎风轻轻一叹,终于拍拍她肩头以示安慰,再问一句也是轻轻的:“灵雪……唐星翼于你而言,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宋灵雪闭了闭眼:“兄长该明白我的心思的。”
晚间微风拂过,吹起湖面层层涟漪。
四年间不知风行多少里,她的心思却一刻也不曾离。
“也罢。”宋翎风抬头看了看天边残月,“乱羽今日还同我说——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何故要求你要做到。”
宋灵雪闻言一怔:“兄长……”
“她若是尚在人间——”宋翎风话到此处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颇为美好的记忆,“该早就是我桃花庄的人了吧……”
宋灵雪张了张口想要安慰,还没出声却又见兄长舒了一口气。
“乱羽今日又有句话说得不错——既然我都在仙门,又如何护不住你?”
宋翎风终究还是松了口,却坚持补上一句:“在我有把握赢他之前——只许远远地看一眼。”
宋灵雪愣了愣,刹那间明白过来后一个劲儿地点头:“我保证!”
看着破涕为笑的妹妹,宋翎风抬手将她眼角泪痕擦去:“出息。”
宋灵雪只傻傻地笑着:“兄长原来没变,真好!”
“说的什么胡话?还不离我远些,鼻涕眼泪该把衣服弄脏了。”
风吹杨柳,月影婆娑。
这被家人护着这么些年的千金小姐,终于也得了应允能离开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