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打量他一阵儿,笑道:“小友莫着急,我卖了这么些年的衣裳,眼睛也炼得毒了些——小友丰神俊朗,这铺子里哪一件穿着都好。”
乱羽还未来得及客套一句,却见洛笙当真到了他近前。
“什么宴会?”
她微微抬眼,看神色像只是随口一问,可语气却又带了些质问的意味。
那掌柜的见状以团扇捂了嘴轻笑:“小友这可不仗义,哪有出门赴会都不告知家里人的?”
乱羽赔笑,话是说给洛笙听的:“不过是去见见前日在酒楼里遇着的那个朋友。”
洛笙听得出他不愿透露给旁人的深意,却总觉得眼前人不该被牵扯进那样的纷争。
“非去不可吗?”她四下里看了看,只见周围四壁都挂着精致的成衣,“那我同你一起去。”
“既是赴宴,这一身行头可不成。”乱羽低头轻笑,将手里荷包整个抛给了掌柜的,“劳烦掌柜给我家仙子挑挑合适的。”
掌柜的眼尖手快,接了荷包就把客人引向里边:“姑娘这边请——刚巧我们绣云坊今儿一早到了一批新衣,我见着正合适姑娘!”
洛笙本想着随意寻件便宜的应付一下,却不料掌柜的忙忙碌碌真给她挑了好几身衣服,一边让她凭眼缘选着,一边还唠几句家常里短:“姑娘真是好福气,碰上个满眼都是你的情郎。”
洛笙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掌柜的何出此言?”
“方才你二人来时我便注意着了——男人啊,可不比女人细致,他若是真想挑自己的衣服,一炷香前就该走了,怎会跟我搭话?”掌柜的举了举手里的荷包,“这沉甸甸的……想来是有意让姑娘多挑几件。”
洛笙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间也辨不出掌柜的话里几分可信。
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掌柜的这话却提醒了她。
在半月前她与乱羽素未谋面,相识后发觉两人个性更是相去甚远,也没有什么“一见如故”的说法。
她只是因着故人才刻意寻着机会去维持着这样的关系,想要把人带上正途的念头也从未透露,那乱羽是为何默许她同行的呢?
掌柜的见她沉思,以为她是不信,便又将递给她的衣服拿回来,重新一件一件递给她:“姑娘一件件试,瞧瞧他什么表情不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