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望一看,又“呯”的一声,拳头砸在桌子上骂道,“奶奶个熊!这些贼寇简直是嚣张至极,欺我涉县没人吗?我要抓住他们,将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其实,若单纯从一个财主被强盗抓走这事来说,也不值得一县之尊发如此大的火。可这吴大富不同于别人呀,他是县令的大舅哥,并且还是县令的钱库,县令前前后后从吴大富手上得到的银子不下四五百两,金子不下一百两,只这一个吴大富就能养活县令一家人还绰绰有余,岂不就是县令的财神爷?如今这财神爷被清崖寨的土匪给绑走了,丁明望断了财路不说,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谁都知道这吴大富是他的亲戚啊。再说,他之所以派兵去血洗红石寨,就是为吴大富报仇的,现在他们来寻仇了,简直太嚣张太可恨了!丁明望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半天都没缓过劲来。只听师爷在旁边说:“老爷老爷,你不要着急不要生气,咱慢慢来;咱还怕了他们吗?那青崖寨能有多大能耐呀?能有多大的势力呀?再说您想想,他们大概不知道咱住哪里呀,要是知道,打到了咱的后堂,把你的家也抄了,咱不光东西没了,钱也没了,您和您家人不都麻烦了?咱平安无事,这不是万幸吗?这不是喜事儿吗?是吧老爷!”
丁县令一听,这话也有道理,这心里的火也就被压下去了不少,便对那管家说:“好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们家主人既然叫土匪绑走了,大概就凶多吉少了。我会想办法救他的,回去吧。”
打发走了吴大富的管家,丁县令就又跟师爷合计起来。他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说:“那厢军既然都已经把那些土匪给弄住了,为什么又放走了?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嘛。”
师爷:“不好说呀,说不定他们有关系哩,串联一起?再不就是这三个都头跟土匪有某种默契,不管怎么说,他们放走了这些土匪,这就是天大的罪,他们就是到朝廷去申辩,也饶不了他们,最起码定他们个通匪的罪名。这事啊,老爷您先不要着急,等他们来了,听他们怎么说,咱们再做决定。”
过了半个时辰,薛重、韦刚和另一个都头才慢条斯理很不耐烦的来到了县衙大堂,一进门,薛重就问:“你这县大老爷叫我们来,有何贵干呀?为了你,为了保卫你的县衙,我们跟土匪混战了大半夜,总算是他们没有骚扰到你吧?如果不是我们前来支援,你的县衙早就被夷为平地了,你全家恐怕都够呛。”
县令一想,这说法倒是不错。于是,他拱了拱手说:“谢谢各位了,辛苦了。可是我不明白呀,你们既然已经把那些土匪都抓住了,可我怎么没见那土匪呢?连个土匪毛也没看到呀?”
薛重戏谑地回道:“你见?你有小美女享受着,还有心思管这些?我们就在你这县衙前后院打斗了许久,都没惊动着你吧?看来还是女人厉害,能让县大老爷迷醉吧?土匪嘛,把他们放走了。”
果然如此。丁县令心里想着,说道:“他们可是些土匪、贼寇,你们是朝廷的军官军人,吃的是皇粮,可你们不为朝廷着想,不为朝廷出力,却帮着土匪逃跑。薛将军呀,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吗?”
薛重一听这话,就要发火,却被韦刚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