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出在遥远的距离亦或是久远的时间,这些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崔汐与他,像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她曲意迎巧,只为了能体体面面的活下去。
而他,又何尝不是为了迎合他人。
他深感自己的无能,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他能做的,也仅是向权威、权力中心者求援,如向他的父亲——柳尚书。
他对这位位高权重者有着复的感情。
柳家可不像外面看起来般,它的家底盘根结错,家族大了便不好管理,何况家中兄弟姊妹多得很,由是分给自己的父爱便少得可怜。
柳心诚自小离家,更是对亲情淡漠,一念及此,像涧溪中凭空生出的潺潺流水,早已干涸的河道,为何又涌来诸多情绪?
崔汐眸间移动,柳心诚的心思变化她看在眼里,可如今,她早已没了可以去关切他的身份地位,只能黯然撇开。
这各自伤怀的一幕便是被玉冥瞧了正着。
他对柳心诚与崔汐之间的往事隐约起了兴趣,之所以如此,或许是他天生性敏感,加之对音律诗词的热爱,使他热衷于创作,而创作的灵感之泉,便是在各种故事中。
日后,备受后世之人推崇的《战跋》与《趋和》二曲便是在此基础上诞生的。
一向以主人之态自居的柳心诚,这会收敛得不像话,这让在场的另外三人陷入沉默的感尴尬中。
最终,颜慎序提醒他道:“柳兄,崔汐姑娘在看你。”
这意思明显得很,柳心诚可不能再装聋作了,也是,虽是与正经事无关的闲散公子,可人生有限时间还是弥足珍贵的不是吗。
柳心诚正色,从倚在深棕色的窗框旁踱步而来,他目光越过崔汐,径直看向她身后青烟色的帷幔,道:“一别经年,这趟我归来……汐儿你……”
他哑然着,半晌方续上了话:“从前生存困难、万事艰难……而我今日过来是想劝你离开京都,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