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追逐,有那么多的新东西等待体验为什么要不快乐呢。
桌上没人说得清楚。
中途还有人提到了《凝视》,在座的有好几个受害者。老好人科林抱怨了半天,他连做几天噩梦才缓过来。
白哲默默在旁边装傻,他真不是冲着吓人去的。
理解不了作品中所展现的超脱常规认知的美感,只能说明你们缺少艺术细胞。
他拍拍左臂上处于休眠的黑潮之眼。经过这一两周,小东西长得越来越别致了。
旁边的科林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好像在玻璃酒瓶的反光上瞥见了一个像是黑色竖瞳的纹身,紧闭着。但扫视周围,没人有类似的纹身或义体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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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钱事件的后续发展让白哲觉得有些好笑。
有几个前同事将发钱的图片和一些聊天记录截屏发在社交平台上,随便搭配了“家人们谁懂啊,无良老板突然不拖欠工资了”之类的文案,居然引发了不小的讨论热度。
对于拖欠工资奖金的深恶痛绝,大伙存在普遍共鸣。
他还扫到几篇据此智能生成的垃圾短新闻,例如《年近百旬小老板疑似身患绝症,大散钱财积攒来世功德》。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说法。
评论里,有人说这是老板花钱炒作提高公司知名度,也有人指出这老板可能是受到胁迫。
白哲丝毫不紧张,这要能查到他就见鬼了。自始至终,他连吉伯特的住宅区都没进过。用于沟通的微讯账号也是用一次性手机终端注册,用完就毁坏后扔掉。
加上他是NEIR患者,天生和电子设备不对付,更不容易被列为怀疑对象。
夜宵散伙后,他回家安心入睡,直接睡到第二天正午。这段时间挺折腾的。
一觉醒来,白哲觉得耳朵里发痒,用手指按压有些疼痛,还从里面掏出一点暗红色的小颗粒。是干涸的血迹。
耳道没有炎症,他是被巨声震得耳内轻微出血。
大概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立刻回想起昨夜的梦境,以及梦中那位未知存在。
不是卡莱赫因,是另一个不明的生命体。
祂是一轮太阳。一轮生锈的,嘶吼咆哮着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