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产也有附加风险,不如转赠群众吧?”
“行啊,我无所谓,”塔都斯把喝了一半的葡萄酒扔进垃圾桶,“给了谁有区别吗?钱最后不还是要落进你们的腰包?”
“什么话这是!”市长一拍沙发,肃正起立,“你是在干什么?向我撒火?”
“别别别,我没那个胆量,市长阁下!我搁这儿生闷气呢!”
“生闷气?我看你是在自责!
你自责什么?你自责什么?你告诉我,你自责什么?
你说,你自责什么啊?他们懂什么?他们一群老百姓,能像我外甥一样,懂得怎么调配多部门的运作、怎么跟格威兰人交涉、怎么从瑟兰找外援?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处理政事,我外甥是最专业的;买卖房产,你是最专业的。
你们都是在最专业的环境里生长的,这是你们的先天优势,并不是走后门。
记住,你们是顺势而为!”
塔都斯一脚踹向垃圾桶,把垃圾桶里的酒瓶踹飞出去,撞在墙上碎了个稀巴烂:
“专业?专个屁的业!
我告诉你房地产怎么赚钱。先疏通关系贷款拿块地,假装盖个房子,再把房子抵押出去,拿抵来的钱分红,盖好房子继续贷款,贷来贷去,钱就赚来了。
看过一次后,猪他妈都懂这钱怎么赚,这还叫专业?专他奶奶!”
鲁格曼起身挡在市长面前:
“达西欧先生,表明意见的方法不应该是用脏话发泄。”
“发泄?是我想发泄吗?”塔都斯瘫回沙发上,捂着脸,不敢睁眼,“都是你们逼的!你们批贷款,你们分最多的钱,真当我们是傻子,啥都想不懂?你给我们贷款,不是为钱就是为了政绩!随便挑一条路,拆了修,修了拆,这就是政绩,让我们盖房子贷款,钱出出入入,一看经济统计,哇,账面多好看,麦格达的经济一路走高啊!混账王八蛋我们当了,白手套我们做了,替你们挡枪子接口水,我还不能骂两句了?”
市长推开鲁格曼,坐到塔都斯身边,慈眉目善地安慰道:
“想赚钱,想成大事,想闯出属于自己的事业,就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折磨,吃常人吃不下去的苦。
良心?良心的责难算什么?你记住,良心这种东西,你丢得越多,赚的钱就越多!
况且,要不是碍于你父亲的情分,你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是是是,您说的在理!”
“你要想清楚了,”市长握紧双拳,抬到面前轻晃,“不是我占理,我的拳头才大;是我的拳头大,我才占理。”
塔都斯一抱肘,咬紧牙关:
“说吧,这回要多少献金?”
“两公吨黄金,等价的威尔也行。”
“您要给我家干破产了!”塔都斯一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把刚烫的头发挠成了鸡窝,“不行不行,我妈得弄死我,您就给打个折吧,我家这么多员工也等着吃饭呢不是?”
市长的笑容可不像是能谈条件,而鲁格曼的口吻就有商量的余地了:
“七成是底线。”
“唉,这…成吧,我跟我姐说,托人押市政厅去,两分是九九金,余下的用白银、威尔和博萨币结算,包您满意。”
“投资总有回报的,”而今再看向塔都斯,市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真不知是敬他是个冤大头,还是真心实意地表扬,“我们就不留宿了,个人作风要端正,家庭卫生要清洁。当然,这些小毛病不影响事业的进步,小伙子,我,看好你!”
在鲁格曼的跟随中,市长拈起兰花指,学着流行天王扭起性感舞步,唱着跑调的歌词,说什么“我今日独上那危楼,遍尝灰土的美酒好肉”,走得相当之潇洒。
登车时,鲁格曼请教:
“就这么放他一马?不适当警告么?舅舅?”
“我一看这孩子,我就喜欢,”市长笑得可慈祥,像极了刚接完独孙儿的亲爷爷,“兴许是默契使然吧,再说,我和他的父亲交情匪浅,也别太辜负了。”
鲁格曼罕见地奸笑了:
“您这话说的,果真不辜负,就不该上门追债了。”
“嘁!辜负又怎么了?这世界上,能辜负人的人,最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发车!”
车窗上升,轿车绝尘而去。
塔都斯用望远镜瞄着这帮不速之客,确认客人们走远了,才打起响指,唤出佣人一群,把卫生交给佣人们打扫,自个儿则闪入卧室,向盯监控的埃尔罗自吹自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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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我演技还行吧?”
埃尔罗打心眼里佩服塔都斯的胆大妄为:
“拽的一逼!刚刚那演技,至少该抵一半的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