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莱森咂咂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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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简单。”
“杀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呀!手起刀落,能造成多少恐慌?看看使者,他是何等的考究——
抓到恶贯满盈的罪人,使者先割他们的鼻子,再拔他们的指甲,继而揪他们的舌头,断他们的指头,拆他们的肋骨,卸他们的膝盖,最后把他们活剁成肉酱,赏给他们的亲朋好友下饭。
如此一来,莫大的恐慌蔓延开来,使者的威信播散开去,圣城的庄严深入人心,南方的环境保持稳定。
你说,难道使者施行的不是符合国情的最佳方案?”
“呵,权势够重,说太阳半夜熄火也有科学家背书。这些云山雾罩的话还是少讲吧,我且问你,你们这些人到底图的什么?入了教就被洗脑了,死不松口?”
“我们没有被洗脑,我们不过拔出头,不做那自欺欺人的鸵鸟,认清了萨仑星有神明存在的事实。没了使者,还会有新的武神,新的帝皇,新的——”
“新的救世主?”阿格莱森吹了吹口哨,欢快地揶揄道,“老三样,老三样,你们是玩不出新花样了。”
五二三号像是被阿格莱森将了一军,沉默了许久许久。可当他答话时,一丝游虫般的冰凉由阿格莱森的脊髓而生,直镇大脑:
“你在陆军效过力,是吧?五三零。”
阿格莱森下意识答道:
“瞎说。”
“你是陆军的逃兵,是吧?”
“胡扯。”
“你在灰都犯了事,和灰都的圣恩者社团脱不开关系,是吧?”
“放屁,你——”阿格莱森正要嬉笑着转移话题,忽而瞳孔骤缩,“你怎么清楚灰都的事情?”
“太典型了,太典型了,”五二三号的嗓音有一种劝人向善的慈祥,堪比导人皈依的专业圣职者,令阿格莱森如同躺进了敲满针的铁箱,不安至极,“背井离乡,渴望赢得格威兰的公民身份,在北方杀戮无辜,得偿报应,脱离主流社会而生存的迷途羊羔,我们见过太多太多了。”
“闭上你的臭嘴!别给我念你真理教的经!”
“你相信吗?孩子,命运是早已注定的。
真理造就旧主,旧主开辟本源,本源孕育帝皇,帝皇弑杀旧主…
而今,将复现地上天国的救主,必要打败帝皇的使者,毁灭帝皇的陈规,自真理中降临。”
念完这布告般的台词,五二三不再发言,待时间静静流逝,等珀伦尼雅回来封闭治疗仪,而阿格莱森已是汗流浃背。
阿格莱森敢用在陆军的履历担保,这医院里肯定有真理教的内应,否则,这老家伙不可能接触那么多外界的消息,没准他都不是逮捕来的,是自愿留在圣城,做一枚暗子…
可阿格莱森又想不通,在帝皇使者脚下埋暗子,究竟有何意义?他从五二三号的言论中唯一能推断出的,便是真理教的人和灰都方面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那联系是什么,他不敢深究也不敢检举,他只好闭起嘴,向归来的珀伦尼雅露出僵硬的笑容,祈求店里的王八蛋们趁早来圣城接应。
关闭治疗仪前,珀伦尼雅向阿格莱森送上祝福,保证下次会找家更正宗的博萨餐馆。等她忙完医院的工作,向护士长领取这周的薪水,再想拨通父亲的号码,听到的只是占线提示音。这下,她相信阿格莱森没有打诳语:
除了精通炒股的高人,还有谁能让那个沉迷股票的父亲主动煲电话粥呢?
她坐上公交车,错过圣城第十七环的站台,去叔叔家的烧烤店蹭个饭。那位叔叔和她的父亲是从小学混到高中的死党,关系铁如骆驼刺,是她父亲折戟股市后为数不多的施舍救济的好朋友。如果不是嘴馋,她很不愿意去叔叔店里做客,因为不论她点了多贵的菜,叔叔都会免单,害得她脸皮疼。
可今天她偏要去了,不仅如此,她还要吃最贵的驼峰、羊羔后腿与绵羊脖子,更得打包回家,让死鬼老爹吃她的冷饭。
“珀娜?稀客啊!”见到面带疲色的珀伦尼雅,店主扔下手头的计算器,宠爱又心疼地薅起她的头发,“怎么,你爸没来?”
“他?他认识了个格威兰的股市高手,忙着请教股票真经呢!”珀伦尼雅揉着空瘪的肚皮,占了处最偏僻的四人位,掐起指头点单,“来个…十串羊肉,两串羊排,一张馅饼吧?”
“十串?瞧你这忙的,累厌食了都。你小时候多莽实啊,跟你爸多说说,留点儿钱改善伙食,别往那无底洞里销金了,”老板取了瓶鲜果汁,喊跑堂的优先上菜,“牛羊各来二十串,羊排一张,羊肉焖饭一盆,驼峰肉一碟,整快了上!”
语言能骗得了人,饥饿可没法作假。再怎么推脱,见了喷香的烤肉、米饭和脂肪,珀伦尼雅依旧丧失了理智,那狼吞虎咽的架势,甭说格威兰的淑女了,连灰都的流浪汉见了都自愧不如。
“慢点,慢点儿,别噎着了。你爸不是说医院管饭么?咋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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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啊,是管啊,可那饭不是人吃的,不如病人的伙食,”珀伦尼雅吞得太急,烫到吐出舌头往嘴里扇风,“唉,我猜,他们的经费都用去维护设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