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系的学生都这么…野性?没有洁身自好的吗?”
“呼,罕见啊,罕见。家中富裕的倒好说,但这种人数量太稀少…况且,他们既然加入这个圈子,陪我们这些平民玩玩岂不是更能彰显慈悲?并非所有富人的家教都那么良好啊。
穷人家的孩子更别提啦,之前有个瑟兰来的混血者,多么俊朗啊,连文学院最富庶的女王都为他沉迷,想包养他却被无情回绝,给人家狠狠拂了面子。没过几天,不懂怜惜芳心的家伙便失去踪迹,学校里都传他是被抓走当成私人用品啦——玩笑话,帝皇使者在温亚德降下神罚后,有钱人都收敛着呢。
警察和黑水的人查了多少遍都没有消息,八成是人家自己和谁跑了吧。”
听到重要的消息,阿格莱森却沉默不语。稍后,他憨厚地贼笑两声,就着饮料吃完糖果,高举双臂站到泳池旁,边拍掌边喊道:
“女士们!先生们!作为幸运而来的特邀嘉宾,我有个提议,保证让你们体验到别样的新奇。嘿,相信我吧,相信我这个博萨人一回,展示高材生与灰都人特有的慷慨气量吧!”
在一片欢呼中,学生们认真听取了阿格莱森的建议——他提议,男生们在糖果中刻上名字再塞进气泡酒或者碳酸饮料瓶中、在摇晃后对天喷射,而女生们便在泳池里张嘴叼咬,接住的糖果刻有谁的名字,便与谁手牵手共度良宵,图一个省时省力。
正如阿格莱森所预料的那样,这类有赌博倾向的玩法是广受好评的,追求刺激的人肯定会投出赞成票。
人们无不称赞他的创意鲜明,各自做起准备。男生们用钥匙或水果刀在糖果上刻好姓名,兴冲冲地对着天空喷射酒水饮料,期待梦中情人接过他们送出的邀请函。女生们也毫不客气,在泳池里仰起天鹅般的脖颈,纷纷咬住喷洒来的秘钥,只待配对成功便能去房里快活,为毕业典礼留下永生难忘的回忆。
看着叫嚣起姓名缩写、或惊喜或失望的男男女女,阿格莱森笑出了两排牙。在北共治区的时候,他也曾玩过类似的把戏,不同之处仅是把糖果换成子弹而已。
一颗颗子弹落在人身上,随机处死绝望的囚犯、折磨愤怒的叛军…
何其诱人怀念啊。
是的,子弹炸出的血花像玫瑰绽放的露水,诱得他伸出舌头品尝。这一尝,他品到了血的味道与香水的芬芳。待他回过神来,一位妙龄少女已经搂在怀中,在激吻中与他交换唾液。
少女是标致的格威兰人,蓝眸金发,肌肤柔滑,犹如妖艳的牵牛花缠在他身上,牵绊着他离开泳池、前往庄园的客房。
他盯着少女的眼睛,想从魅蓝里看到少女的过往——他深知,正如岁月的流逝会赋予美酒绝佳的风味,往事的沉淀也会给予女人独到的韵味。
假如不折煞风情,他愿意捧着少女的腿亲吻那洁白的脚背,问可怜的少女是经历了多少黑暗与秽乱,才能在最青春的年纪积攒出少妇般的阴郁和优雅…
迷人至此?
柔软的天鹅绒托起欢愉,金色的风光怜望空虚。激荡的暖流冲击他的身体,炙热的火焰熏袭他的灵魂。他好久不曾拥有这等快乐,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清心寡欲的时日有多久…
不,为何要清心寡欲?为何要像守寡的女人般郁郁不欢?
迷乱中,他捋起少女的头发,将柔滑的金丝缠在手指间。那丝缕的触感,比沙漠的流沙更细腻,比上品的绸缎更光滑。他将金丝勾至鼻息下,呼吸的节奏似贪婪似害怕。
他恐惧金丝弃他而去,他贪恋金丝是梦境的虚假。
不。
这果真是他畏惧的全貌吗?
他瞪大眼盯住金色的发丝,眼看金色褪为焦黄。那焦黄是病弱的征兆,是缺乏营养的预警,更是他畏惧的真相。
不…不…不会的,他是圣恩者,是堂堂圣恩者,连黑水的探员都要高看他一眼,还能有什么是他惧怕的?
他不相信自己会惧怕。他伸出手握住缠绵的金丝,捏紧金丝下的皎白,魔怔地复述着无人能理解的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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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也无法清楚的谎话。
欣喜而痛苦的呻吟钻入他的耳膜,却不能掰开他的双手。他沉醉在蛮横的力量中,他沉醉在祈信之力的压制中,他要脱离管制脱离规矩,他要…
醒来吧。
恐惧的朦胧说出了那句话,他松开手滚到一旁。床上?只有一位险些窒息的少女在大口喘气。
夹杂异味的尿液打湿了床单,熏得阿格莱森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差点儿被自己掐死的少女,赶忙穿回扔到地毯上的内裤,再去做人工呼吸。
恢复神智后,少女一把搂住他,欣喜地舔舐着他的耳垂,恳求着亲爱的炮友再施加一回暴力,务必帮自己再度体验那种极致的快感——
阿格莱森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溜进卫生间冲凉。等洗完澡,他悄悄穿好衣裳,连配送箱都不愿去找,便急匆匆地逃出庄园,生怕这群不怕死的年轻学生再拉着他寻刺激。
要是出了人命,他哪担待得起?
很遗憾,因为在床上耽误太久,他没办法在拥挤的车流中狂飙。他只好忽视餐厅同事的未接电话,先跟露丝通报从学生口中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