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想到了声名鹊起的都德,遂厚着脸皮来恳求他的宽恕,希望他不计前嫌,起码出一笔抚养费安置还在读高中的女儿…
而他的回应是极度绝情的惩罚。他把前妻扔进最低贱的窑子里卖身,只允许前妻招待那些忙碌一天后喝得醉醺醺的工人;而他的女儿则被他斥为冷血的野种,同样被他扔在没有警察管制的街区里自生自灭,靠着接客为生。
都德的意思很明确——他看不起女人、他鄙视女人、他厌恶女人,尤其是背叛过他的女人。他的的现任夫人与情妇吓得再也不敢插嘴他的事务,他几双儿女乖乖地闭嘴领钱,绝不与外人议论父亲的黑市生意。
而巴尔托·怀特便是出生在这种环境中。他在街区学校里受尽冷眼和谩骂,回家了也不敢找母亲诉苦——因为他的母亲忙着接客,可没功夫搭理他这个哭鼻子的小杂种。
他从便利店偷了水果刀、钢琴线和橡胶手套,以道歉为名约了一个带头欺负他的人去厕所会面。
那是他第一次使用暴力。用钢琴系勒住脖子的手感很好,用水果刀捅开动脉的感觉很柔滑。他创出两死三伤的壮举,闻名遐迩。
他的事迹传入德都·怀特的耳中。德都派人找到他,向他保证会带他脱离苦海,只要他通过一项毫无压力的测试…
他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外祖父的条件。至于测试,则要他那便宜的母亲帮忙了。
当母亲的从没想过救他这个便宜儿子,刚听到风声就逃到别的街区,却被都德的人抓了回来。他的母亲先是咒骂他的外祖父,咒骂这个父亲的冷血无情,又哭着说当年她还小,全是听妈妈摆布,才会用语言侮辱父亲、才会跟着妈妈离开,只希望父亲救她一回,别再惩罚她、折磨她,因为她知错了,她再也不敢犯第二回了。
白发苍苍的都德告诉巴尔托,这种女人的嘴是说不出一句真话的,就像是依附男人的蜱虫,吸光了血便想着寻找新的宿主。
看,这个既是女儿又是母亲的女人是全力演出,展现了刻在骨子里的的丑陋。身为都德的外孙,巴尔托只需要认同德都的观点,帮这个贱人解脱,就能成为他的追随者、他的仆人、他的亲人,走向前途无量的明天。
于是巴尔托关上门,成为外祖父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但没有人知道,每逢深夜,母亲就会出现在他的梦里,用血淋淋的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叫他去死。为了摆脱噩梦,他试过很多方法,安眠药、杀人、睡女人,可都起不到理想的作用。
终于,在与多弗斯家族做生意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位温亚德的贵妇人,他被那丰绰的身姿、成熟的韵味吸引,只是春宵一夜,便梦不到那可怕的死人。
从那天起,他为戴蒙德家族的美人所着迷。就算对方拜托他处理自己的亲侄子与侄女,他还在幻想戴蒙德女士是深爱着他的,不惜瞒着祖父把那对孩子放在货仓,直到林博士驾临,用玩笑话唤醒了他的神智。
他自己也清楚,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否则,他早就将戴蒙德先生的宝贝继承人推上手术台,卖给配型成功的顾客享用了。
真理教的朋友听得笑出了声,许久才回复道:“怀特先生,今天怎么有兴致跟我们谈这些事情?”
巴尔托坐在桌后,握着电话听筒的手无处安放。他是伏在桌上敲起头,无奈地说:
“你们的消息比谁都灵通啊,隐瞒与否又有哪些区别呢?再说了,既然我们双方想精诚合作,理应不作隐瞒。”
“你有心事啊,怀特先生。”
“心事?谁还没有些无处发泄的阴影呢?长久以来,我认为外祖父是所向披靡的恶人、是稳坐伏韦仑地下世界的国王,可当林博士踏进我们的街区,我才清楚,如果一个人敢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其原因可能并非是他太凶悍强大,而是你太怯懦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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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人磨,怀特先生。就像麦格达的蠢鹅一样,成天触怒路人的鹅总会咬到他们惹不起的对手,被一把撅折了长颈,再也啄不中人了。”
“驻军可不是自傲的家鹅啊。据我所知,他们的报复行动应该要在麦格达…”
“他们不会有报复活动的,怀特先生——他们已经无暇自顾了。有家可归的游子总是优先考虑故乡的安定,无心贪恋异国的繁华。毕竟那繁华由他们的上级享用,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群领钱巡逻的大兵,拼什么命呢?”
“哦,但我听说军人首重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