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这么轻巧,您不会是让他们逼着卖了家当止损,跑回来享福,不受那里的窝囊气吧?哈哈哈。”
“怎么会呢?嘿嘿嘿。继续谈谈吧,年轻人。是哪个纤腰翘臀的贵妇带你来这里解闷?哦,怎么笑得如此开心?你可别告诉我刚才是口误,想说的是‘他’而不是‘她’吧?”
“哎呀,哈哈哈…想多了,您可真想多了,我的口味正常得很。嗯,我只瞧得上靓丽的女性,就算那些黑发竖瞳的妩媚长耳朵,也入不了我的眼睛——同样长着条帝皇恩赐的宝贝伙计,那些满肚肥毛的老头真能下得了嘴和手啊。呼,换成我,早软趴趴地滚到一旁,溜之大吉啦。就和咱们刚见面时一样,对吧?”
“是啊,实不相瞒,这玩法未免太新意,我实在接受不了那样,最多…嘿,算了吧,给我这老头留几分薄面,太羞耻、太丢脸啦,不能说、不可说啊。”
“不行、不行…老先生,福斯特先生,像个出嫁的小姑娘般害羞,可不是老男人的做派啊?这样吧,我们开诚布公,说说各自的癖好是何等惊世骇俗啊?”
听到他开的玩笑,老曼德笑着应承,而后吁声长叹:“好,好…想来,并无不妥。年轻人,我啊,钟爱那些高挑矫健的妇人。我觉得看着她们,能感到生命的活力,抚摸着她们,能触碰到健康的脉动…至于深入?呵,年轻人,你或许不信,但我并非一个随便的人啊,我很自爱自洁,而若她们是那样不知廉耻的能让金钱诱惑的婊子…我只会抽她们耳光,让她们滚得远远的,别毁了我对美好的爱与梦。”
“呀,福斯特先生,你不是有位身材那般的初恋情人吧?所以…”
“莫多问,就当是如此吧,略过。而现在,年轻人,我这没脸皮的老头子已经率先开口,可轮到你交代咯?别让我失望啊,怀特先生?”
“真的,福斯特先生,这称呼真心免了吧。在我的老家,哦,我的家族…只有我的祖父配得上这尊称。算啦,怎样都好,反正我远在康曼,顺着绵延不绝的伯度河漂荡,他们再不能管到我,哼。至于我的嗜好?我只能说非常、非常、非常的正常,老先生,我只爱年龄相近的美女,哦,那种初看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实则青春洋溢的放荡魔女,是街上最引人艳羡的伴侣,也是床上最攒劲的妖精啊。”
“按你所说,是位年纪相仿的女孩?呵,一句话,就让目标范围缩小许多。年轻人,要当心啊,这样管不住嘴,可没法子兜底呀。”
“哈哈,老人家,这下是你想太多了。猜不到的,猜不到的…你是猜不到她的身份的。再说了,谁知道我刚刚讲的是真是假?还有您的倾诉,又有几分可信?”
“是啊,哼哼,兴许,只有帝皇才晓得——嘿,等上了岸,想去哪里就餐?我是康曼的新居民,还不清楚哪家酒店的佳肴最诱人吐舌,若有人肯替我这老头引路,定然感激涕零啊?”
“嚯,乐意效劳。”
游轮靠岸前,尚有两日供他们好生熟悉。没多久,诺克就确信老曼德只是个为新奇所引的阔绰老头,只因在诺克本人都已习惯搂两位舞女、借一位女奴回客房耍乐的夜晚,这位福斯特先生仍旧独居一室。若非他每日都在圆厅内评头论足,抱怨主办者品味差劲,诺克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些难言之隐。当然,或许别人会把老曼德与黑水的探员、办案的警察、不要命的记者联想到一起,但躺在香艳之间的诺克不曾怀疑——因为诺克认识这趟旅程的邀请者、包下本次游轮的主人,明白她绝不会傻到放一颗定时炸弹上船。
但躺在床上的老曼德却挑着牙缝,抽出藏在的皮带扣里的迷你相机,将数据卡插入手机,欣赏起这些天保存的珍贵录影,笑歪了嘴:“猪头成群呀。我要是船主,就在每个舱房塞几处针孔摄像头,还愁抓不到把柄?嘿嘿,倒忘了,对着高官富豪,怎么敢起歹心…尽是群无胆鼠辈。我会教你们,什么叫喜出望外。”
就这样,荒淫无度的贵宾们和一位居心叵测的老人沿着伯度河转了个来回。等游轮重归康曼,他们分批上岸,登上等候多时的豪车,扔掉各自的面具,暂时告别快乐的宝地。诺克则是敲响车窗,给坐在后排的人说了些什么,继而探头送吻,坐上了老曼德亲自驾驶的汽车,抱头躺倒:“哈,真有趣,老人家,您不找个司机?”
“这是在博萨待出的习惯啊——我只相信我自己。嘴上再忠心的司机,没准有天就拿了你的死对头的赏钱,把你送到什么地方挨顿棍棒刀子,”驶离码头,老曼德瞥了眼后视镜,看那灯火未熄的游轮渐行远去,“包一艘船可不便宜啊,在涅玟,阿聂河上的轮船游艇虽不比康曼的大,数量却是更多,价格也颇为实惠,有时宴请朋友、托人办事,总会租上一艘玩玩。我猜猜,想在康曼租一艘相同的船,恐怕得五十万威尔起步?”
“恕我直言,您太保守啦,就我所知…怎么也得八十万往上。像我们乘坐的那艘,百万都算实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