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平复好心情,她擦干眼泪,齐暖只给了她一刻钟的时间。她拿出药瓶,给李凌辰的伤口上药,可是他的伤口太多了,以至于她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特别是他被刺创的琵琶骨和脚踝处,由于没有得到治疗,已经开始化脓,她不顾李凌辰的抵触,依然自顾自的给他涂抹药膏。李凌辰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他愤怒的说:“滚,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看见了吧,我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滚……”,其实,他并不是不想见若柳,这段时间,他除了面容模糊的母亲,他最想见的就是若柳了,他曾以为自己会这样默默死去,可是,若柳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他却看不见了,他不想让若柳看见他这个样子,更重要的是,若柳既然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是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不想这样,他一个将死之人,还是不要成为若柳和宁玉以后的心魔。所以,他对若柳恶语相向。若柳听到这些话却充耳不闻。如果李凌辰真的怪她,倒是让她心里减轻点儿负罪感,可是,她看得出来,李凌辰只是想让她走,并不是真的讨厌她。她看到了李凌辰的左手,那根小指的位置,是缺失的,看到他胸口至今没有愈合的簪子戳伤的伤口,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紧紧抱着李凌辰。伏在他胸口哭泣。这是若柳第一次主动的,真心的想抱他。若柳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李凌辰感受到若柳的哭泣,她的眼泪顺着他的胸膛流了下来,在他的伤口上,让他一阵刺痛。他见恶言恶语没有用,只得停下来,一阵叹息。他努力的挤出微笑:“好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你哭早了”。若柳哭得更伤心了。李凌辰想给她擦眼泪,动了动手,却扯到伤口,疼得他抽气。若柳反应过来,放开了他,她焦急的问:“伤到哪了?你哪疼?”。李凌辰嗤笑一声:“不知道哪疼,好像都疼,又好像都不疼”。若柳帮他检查了身上的伤口,有烫伤,有鞭伤,有刺伤……新伤加旧伤。这些伤口像针一样刺痛着若柳的眼和心。她的手轻轻的涂着药膏,涂过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李凌辰的身体变得热起来,耳朵也红了起来。他嗓子沙哑:“你别浪费药膏了,好不了又会受伤了,反正都这样了,我闻到了什么的香味,你不如把你带来的吃的喂给我”。若柳停下手,胡乱的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她从胸口处拿出来给李凌辰带的糕点。她细细的把糕点喂在李凌辰嘴里,问他好不好吃,李凌辰点点头:“好吃,挺甜的”。若柳的动作一顿,这个糕点是咸的,他的味觉也在丧失了。若柳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看着李凌辰身上破碎的衣服,都是斑斑血迹。而且,她刚刚给李凌辰涂药膏的时候,发现他的温度更高一点儿。她把额头贴在李凌辰的额头上,果然,李凌辰发着低烧。李凌辰被若柳忽然一贴,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胸口处疼痛,他咳了一声,嘴角鲜血流出。他的手被禁锢起来,也没办法给自己擦,若柳吓到了,用手给他擦着血迹,语气焦急:“你怎么了”?李凌辰笑笑:“没什么,习惯了”。若柳给他喂了口水,正想给他喂第二块糕点儿的时候,齐暖进来了,他向若柳行礼:“若柳姑娘,时间到了”。若柳看着满身伤痕的李凌辰,心痛难忍。李凌辰笑笑:“走吧,以后别来了,这地方不适合你来”。若柳鼻子一酸,她走近李凌辰,抱了抱他,又捧着他的脸,在他头上印下一吻:“不要放弃,好好活着,等我”。李凌辰一言不发。若柳跟着齐暖走了出去。听到关门声,李凌辰闭上眼睛,尽管他努力克制,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若柳和齐暖走到门口,牢头在门口等着他们。若柳和齐暖说,让他先去门口等着自己,她有两句话想和牢头交待。齐暖点点头先出去了。若柳拉下脸问牢头:“刚刚这位齐大人,你也看见了,他可是皇上的近臣,说明什么,说明皇上还是很在意他的弟弟的,荣王现在虽说关在这里,可是,朝廷却没有下明确的旨意,说明什么,大人也不是第一天在这里,肯定明白什么意思”。牢头又不傻,他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只能点头哈腰的说:“姑娘说得是”。若柳看着他:“荣王身上那些伤是怎么回事儿,相信大人是清清楚楚的,如果,哪天皇上想起他的弟弟来,发现,被折磨至死,哼……我怕大人你不好交待吧!圣心难测,希望大人好自为之吧”!牢头赶紧答应:“姑娘放心,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柳笑笑:“那就好,大人费心了”。她拿出一沓银票,递给牢头:“辛苦弟兄们了,好好照顾荣王”。牢头惊呆了,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看来这姑娘肯定非富即贵,以后,还是得好好伺候荣王,万一,哪天皇上赦免了他,那自己不得罪人了吗?若柳走后,他命令天牢里的人,以后,除非他同意,其他人一律不许进来,而且,要好好伺候荣王。手下人问他:“那要是有人要进来呢”?他揪着手下的耳朵,刚刚的齐大人是谁,你不知道吗?谁大得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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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柳从天牢出来,就一言不发,直到齐暖把她送到侯府门口。她下了马车,问齐暖:“齐大人,如果,我想见皇上,你能帮我吗”?齐暖想了想:“这个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在合适的时机帮姑娘问问”。若柳给他行了个礼:“谢谢齐大人”。若柳转身的时候,齐暖递给她一块牌子:“姑娘,如果想找我,可以到云上酒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