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

顾鱼轻笑,“医者仁心,也有,但不多。你瞧着我像是会这么好心,在路边捡病人回来,给他医治个五年时间的人。”

顾念念上下打量一眼眼前的少女,着一身朴素青衣,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不施粉黛清丽脱俗,眼中的灵动半点掩盖不住。

最终否定了心里的想法,摇了摇头。

一个有钱有颜色有医术还年轻的女生,让她为一个陌生人医治诊断一两天没问题,陪他五年,她自己也做不到,什么医者仁心,代价是舍弃自己的自由,谁又会愿意。

“遇见的那天他刚从考场出来,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了,果不其然他倒了,你说说他,别人正常人考个科举都会扒成皮,他一个患心疾的还凑热闹,不倒他倒谁,要是那天我不在那,他的这条小命就得交代了…”

顾鱼越说越气,声音放大了一些。

“等等,你为什么会在考场外边。”顾念念一脸疑问的看着她。

顾鱼被她的话截住,舔了舔嘴唇,开口,“那时候刚得知自己的身世,心里好奇,就想偷偷回来瞧一眼,又听说近日是科举考试的日子,就想着去瞧上一瞧。”

“看下有没有好看的书生?”

一句话把顾鱼给呛住,她当时还真是有这么个想法,话本子里书生写的各个芝兰玉树,端端公子,可活了这么多年,她一个看的上眼的都没有。让他一度怀疑话本子都是骗人的。

这不恰好,科举考试是天下才子汇聚之处,既然来都来了!

就这一眼,她就在人群里看到了顾如君,没办法,太符合她的审美,和书里的芝兰玉树,翩翩公子完美契合(忽略那张病态苍白脸的话)。

作为大夫的直觉,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嘴里也没闲着,边看边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砰,顾如君应声倒地。

顾鱼离的不远,加上自己有轻功,几脚的功夫,就到了他的面前,书童看有人近公子的身,一边焦急公子的身子,一边阻止道,“你干嘛?”

顾鱼抬头,抛过去两句话,“大夫,看病。”

书童怪怪的闭上嘴,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望”“闻”“问”“切”,现在只能望,闻,切,她的动作很快很轻柔,“身体过度劳累所致。”

经过刚才顾鱼的一番动作,书童提着的心放下一半,“那…那现在怎么办。”

顾鱼拿出一瓶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放进顾如君的嘴里,“喂他喝点水。”

书童忙不迭的拿出水囊,拢住自家公子的头,一口一口的往里面倒水。

只是大部分的水都流了出来,怎么倒也倒不进去,书童急的眼眶都红了,“大夫,我家公子喝不进去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