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吗？

邓布利多仍旧记得那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被送出千里之外，看着坐在对面那熟悉又陌生的老人内心有多五味杂陈。

“醒了？”

“盖勒特…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邓布利多低头苦笑。

“是啊，我没想到小朋友的动作这么快，我以为至少要在等上四五年才会等到你。”

“是莱姆斯吧？他之前在德国工作过，我早该想到的，我比较好奇，你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呢？”

“你是说莱姆斯卢平？确实是通过他，我才能认识这么有意思的小友，至于交易，不如你猜猜？”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在脑海中将所有心思连接起来，“或许，黑魔标记？汤姆的手段不应该这么短时间就被卢平他们解开的，不管承不承认，汤姆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格林德沃看着邓布利多仍旧清澈的眼神，突如其来的慌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曾经通过镜子看过自己，那是一双不再年轻的眼睛，浑浊，甚至…有些疲惫。

事发突然，他根本还没准备好该和邓布利多说些什么。

为什么不提早打好草稿呢？

“这么多年你仍旧这么聪明，阿不思，你得到你所追求的了吗？”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无论格林德沃看上去多么沉稳，他怎么能看不出他其实只是在没话找话？

“人生总是这么无常，我一直以为我在追求伟大利益的路上，但是如你所说，千骨里德尔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小友。”

“所以？”

邓布利多再次面对格林德沃，内心比他想象中更加平静，“所以，很难想象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拯救了一个迷途老人，对不对？”

格林德沃点点头，他也有派人去搜寻千骨里德尔的一生。

很奇妙，这个女孩仿佛一出生就开了挂，人形作弊器。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里德尔出生前发生的事情应该有决定性作用，怎么可能有人天才到出生就巅峰的？

但无奈，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查不到，可能是汤姆里德尔对信息保护的太好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种人，最后的结果殊途同归便好。

说起来他们多久没有见过了？如今两人都不再年轻，反而又能多再次心平气和坐下来聊聊天。

“所以你的伟大利益调转枪头终于指向麻瓜了？”

邓布利多微微皱眉，他并不认为他的敌人是麻瓜。

“我的方向永远跟随巫师界可预见的未来。”

格林德沃点点头，放在膝盖上的食指不自觉有节奏的敲击着，“无论如何，目前看来就是一致的。”

又是一阵沉默，格林德沃再次开口，“阿利安娜她……”

邓布利多紧抿嘴唇，不再说话。

总有些是时光无法消磨的痕迹，如同一根尖刺深扎进每一个人心中。

包括格林德沃，包括邓布利多，还有……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谁能无法预测到，也不能接受，只是因为阿不福思和格林德沃的一次矛盾激化，带走了妹妹阿利安娜年轻的生命。

“她唯一的画像，还在阿不福思那里。”

格林德沃对阿利安娜是心怀愧疚的，虽然对于他来说那点愧疚不值钱，但阿利安娜和邓布利多的关系直接让他的愧疚加倍。

得到想要的答案，格林德沃试探性开口，“或许，我可以去看看他？”

“不太可以，阿不福思不会同意的。”

格林德沃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