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的见过，但是在西四牌楼这儿上吊的，我可是头一回碰到。”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两个衣衫褴褛，看上去像是扫街的两个老者，蹲在西四牌楼下面，目光恐惧，不时看向忙忙碌碌的警察。

一个老头似乎腿蹲麻了，扶着膝盖想要站起来，一个警察手里一扬警棍大声呵斥：“干什么！老老实实蹲下！没让你站起来不许站起来！”

老者恐慌地看了一眼警察，连忙又蹲了下去，声音颤巍巍地说道：“巡警老爷，是我们报的警。”

“少废话！踏实蹲着！这年头贼喊捉贼多了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见财起意，杀了人之后把他挂上去再报的警？”巡警没有好气地说道。

“老爷，您??他那个身板，我们抱得动吗？你们可不能这么冤枉人！”另一个老者显然比刚才那位胆子大了不少，抬头说道。

“是不是冤枉你，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巡警挥了挥警棍说道。

“那谁说了算啊？”老者问道。

“特务科的大老爷们说了算！”巡警说道。

“大老爷什么时候来啊？我早饭还没吃呢。”老者看了看左右说道。

“废话，你没吃？老子也没吃呢！”巡警没好气地说道。

法医科长刘文明叼着香烟像个看客一般，站在一边，眼睛不时左顾右盼，听着扫街老者和巡警对话，犹如在听相声。

黄天河把汽车在西四牌楼下面停稳，推门下车，另外一侧，杨登欢也跟着下了汽车。

汽车后厢打开，司机孙朝和瘦猴老侯几个人鱼贯而下，纷纷走向尸体和人群。

这些人都是刑侦熟手，自然不用黄天河和杨登欢吩咐，十分熟练的各干各的，井井有条。

看到杨登欢和黄天河两个人过来，刘文明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迎了过来。

刘文明走过来，没有先打招呼，而是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人。

“沈科长呢？”刘文明问道。

“沈科长没过来，我是二大队黄天河，这位五大队杨登欢。”黄天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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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明听说沈岩没来，登时觉得有些失落。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科长，对方是两个队长，资格不对等啊！

“老廖！”刘文明回头大声喊道。

一个上了年纪，脸上满脸风霜的中年人抬起头，看向这边。

“你过来，和特务科的人对接一下，我有事先回去。”刘文明大声说道。

“嗯。”老廖答应了一声，一边走过来，一边将手上的白手套摘了下来。

“老廖！”黄天河看到过来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你认识他？”杨登欢问道。

“廖成功，就算不认识，也总该听说过法医科的‘千年老二’吧？”黄天河笑道，但是声音却并没有放小，似乎并不介意让廖成功听到。

“‘千年老二’？有点意思，但是我真没听说过。”杨登欢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嗨！关键是你的心全在小艾姑娘身上，别的事情，根本不操心。”黄天河笑道。

“说不说，哪那么多废话！”杨登欢笑骂说道。

“廖成功，法医科副科长。关键是一连十几年的副科长，正科长换了四五任了，副科长都是这位廖大爷，所以被称之为‘千年老二’。”黄天河说道。

说话间，廖成功已经走到两个人面前。

显然，廖成功已经听见黄天河说得话，但是脸上却波澜不惊，没有一丁点的尴尬之色。

“有些人什么都有，就是上面没有人。有些人，什么都没有，就是上面不缺人。”杨登欢笑着说道，眼睛也不看廖成功，似乎只是自己在感慨。

但是廖成功望向杨登欢的眼睛，多了几分异样神采，不过是一闪而逝。

“谁能像你一样，既有本事，又有那个……那个……小艾姑娘……哈哈……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黄天河口中打着哈哈，但是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干活吧。这么长时间没到办公室，说不定艾雅就着急了。”杨登欢淡淡地说道。

“就是，沏好了红枣枸杞茶没人喝，那可怎么办！”黄天河又来开一句玩笑。

杨登欢不过是一笑而过，但是旁边正准备离开的刘文明，眼睛却猛然一亮。

该不该给王大嘴找点事干？杨登欢脑海里猛然冒出来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