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的心,居然比老手还狠还硬,他假装双臂无力,瘫倒下去,顺势摸出藏在枕头下的一颗药丸,屏住呼吸,捏破外面的白蜡。
无色无味的迷药飘出,让白茹立马昏厥。可恨的是,她的手已伸至床缘,在那缝隙处,也藏有一颗丹丸,由于晚了几息,没能派上用场。
莽汉刮了一下精致的鼻梁,瞄了一眼曼妙身躯,恋恋不舍地帮她盖好,起身来到高大的衣柜前,摸到顶上的龙舌弓,以及三支毒箭。
背上弓,揣好箭,蒙上一块仅露双眼的黑布,他窜至前窗,看向院落。花园的灯火已熄灭大半,一楼的几间房,仍灯火通明。
欧阳飞心中一喜,猫腰出门,不出所料,兵部之人的作乐,才刚入佳境。
他助跑几步,借助楼梯扶手,以轻功跃上树枝。粗大的枝条晃动几下,旋即稳住,黑影敏捷如狸猫,滑行到树干,看向目标,又向外挪动数尺。
莽汉躲在茂密的树冠,可以利用缝隙,瞄准方湍,而叶国兵部之人,却难以发现他的位置。
他取出弓箭,运足气劲,缓缓将强弩拉至极限,瞳孔收缩,猛然松开手指,乌光一闪而逝,眨眼射入方湍的胸膛。
由于劲道太足,箭尖从后背穿出,竟将其钉在木椅上,手中的酒杯跌落,喉咙发出“咕噜”声,嘴里已溢出黑血。
一箭建功,欧阳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原路撤退。方湍右侧的灰袍人,是叶国的高手,精于飞刀与身法,被员外郎委任为保镖。
凭他的经验,方湍已无生还可能,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冲过去查看或惊慌躲藏,而是循着箭矢的来路,敏锐发现百丈外的树枝晃动,一道黑影正由树梢腾空而起。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柄飞刀,注入真气,挥臂掷出。这一刀,他要的是准头,而不是力道,只要能伤到杀手,就能将其拿下。
银光划过一道弧线,激射而出。欧阳飞单脚点在二楼护栏上,就要着地,忽觉后背剧痛,一柄飞刀刺入左肩胛骨。
他重心不稳,改为向右侧滚落,起身之际,看见一道快若闪电的身影,正从羡音院墙之上,跃入隔壁花园,引来一片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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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飞冲入闺房时,那人已跃至第二道墙上。“这厮身法之快,远超于我,一旦被缠住,绝无脱身可能。”
危急时刻,他反倒冷静,直奔毗邻小山的后窗,身后的地板上,留下斑斑血迹。
榻上的美人还在沉睡,莽汉弓腰跳上窗台,没有跃向树林,而是直接落下,背靠木楼的外墙,蹲下喘息。
欧阳飞来不及拔出飞刀,便重新拉弓,对着斜上方,他屏住呼吸,竖耳倾听。
追兵从白茹的院墙跃出,抓住一根槐树枝条,轻轻一荡,灵巧地落在二楼楼道之上,地面的血迹指引着他,奔向正确的方向。
他也没有理会睡美人,双脚在后窗台上一点,如一只大鸟,潇洒地飞出阁楼。
“嗖”的一声,一支毒箭由背心射入,从前胸穿出。他惨叫一声,栽落下去,挣扎着,想要掏丹药,剧毒却已发作。
欧阳飞拔出后背的飞刀,将一张金创药膏贴在伤口上,奔至奄奄一息的灰衣人身旁,从其怀中,搜出一块令牌。
教坊司的灯火亮了起来,急促的脚步和惊呼此起彼伏,一楼的丫鬟已在楼梯上奔跑,莽汉双足发力,没入黑暗的山林。
......
宁乘风醒来,为灵犀补全梦境,美女取笑:“还是那名武夫,咋没盼来泡妞的那位?”
“是啊,我也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