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隆州举义的事情还没有传出隆州。
而大召皇帝屠焕调集的五万兵马,早已经抵达了召都城外,在整顿一日之后,尽数暂交至御林军御良将手下,在第二天开始了屠焕疯狂的报复。
五万兵马的进入,让原本就已经戒备森严的召都,守备更加的紧密,几乎每一个街道都能看到巡逻士兵的身影。
一场席卷整个召都的大清洗,在调集军队进入召都的第三天夜里达到了顶峰,屠焕为整个召都中所有没有户籍的流民和所有帮会的帮众判了死刑,起初并没有人反抗,但发现这些士兵与他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面对他们的只有白刃,于是深知自己已经没有活路的流民和帮派帮众开始了无畏的反抗,一旦日落,与黑暗一同降临召都的还有血色。
几乎在夜晚的召都,每时每刻都以人在战斗中倒下。
可是在完全被封闭,没有退路的召都之中,他们的反抗是完全徒劳的,因为死亡的威胁,没有人愿意收留这些已经被判处死刑的人,于是不甘者反抗,苟活者跻身泥巷和臭水沟中。
在召都的街头上,就连白天都看不到出行的百姓,只有在街上清理尸体和血迹的衙役。
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个个都是人心惶惶,只要你不是皇亲国戚,在这时候的召都中,随时可能会丢掉性命,一个人的生死几乎就在别人的一句话,即使是被御林军怀疑也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荆山坊,池崖阁中
空空如也的池崖阁中,所有人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地下室中度过,自从五万大军进入召都,对召都的大清洗开始后,已经没有人会每天定时核查,也没有人怀疑已经人去楼空的楼院中的人的去向。
无非的结果就是已经在某一处身首异处,或者在某一处跻身苟活。
但今天,在池崖阁外,停下了一架马车。
马车上飘扬的旌旗,是属于襄王屠柯的属旗,依旧一身白衣的陆离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下马的车夫先一步扣响了池崖阁的大门。
“公子?请问公子前来有什么事情?”
许久未曾开过的大门,许久没有滴油的门枢发出了吱吖的刺耳声音,开门的是徐潇,已经不再是奴身的徐妈妈依旧不再是余楼的妈妈了,她和其他妈妈一样,成为了陈瑾几人的老仆,伺候着几人的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