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笑道:“我如今说的话,前辈还会信吗?”
利风规道:“不信。”
柳惜见道:“那晚辈也无需多言,只是晚辈今日确为求医而来,并无害人之心。”
利风规默言不语,柳惜见又道:“那位明少侠,是位卓尔不群的人物,在江湖上多行侠义事,并无恶迹,此人又多受苦难,这病痛再加于他身实在叫人不忍,还请利前辈救他一救。”说着深深一揖。
利风规正色道:“我既收了你的诊金,这病人自是要去替你治的,更遑论化通大师还写信来要我去医治明千霜,便是你不来求医,我也会去的。”
柳惜见道:“多谢,晚辈这便告辞。”说罢,转身欲走,利风规道:“且住。”柳惜见回目望他,他道:“我方才摸你脉象,觉出不大好。”
柳惜见怔了片刻,指指自己,道:“我的?”
利风规道:“是。姑娘近这几月来,可是受过几次重伤,又有小伤无数?”
柳惜见想确是如此,但说道:“伤都好了。”
利风规笑道:“年轻人哪,可别不顾惜你自己的身子。依我看,这几月你连受内伤外伤,这胸部还受过重创,又是每回伤将好未好之时便又大动精力气力,如今已隐隐有损伤根本的气象。再有,你练功求猛求快,已近你身体极限,如不改过这急猛的练功法子,不但你身子受不住,只怕终有一日要走火入魔。”
柳惜见听得怔愣,想他所说的诸般种种,果然有相合之处。
利风规又道:“你还有个毛病,忧思多虑,这点一与我前头所说的两处凑起来,更是有害。我看你愈合的能力像是比寻常人要好一些,但因这几月常常受伤,这点好也快没了。你若不好好调治你眼下的身子,再过个两三年,你这副身子,便要像欲枯的水井,走下坡路喽。”
柳惜见想了半晌,念及自身尚有许多大事未了,往后必是一件接一件的事来,说什么调治,只怕到头来都是半途而废,尽皆枉然,索性不去问利风规如何调治自己身子,只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