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人见是玉尘,忙下拜行礼,玉尘道了句“平身”,便步入庄院之中。庄门前悬了两盏灯笼,柳惜见可看明那门前匾额上书的是“独养院”三字。她见玉尘进了院子,便也纵行入院。她知此处是车鼎空等人的落脚之处,忆起前几日去赌场时,车鼎空身旁高手众多,此时也不敢大意,一纵一步均是屏息静气。
眼见玉尘一路进去,见了她之人一一拜服,柳惜见心道:“这人是公主,那该是车鼎空的女儿了?”
那独养院中植有许多花木,柳惜见要藏身倒也容易。见一弓腰老者引着玉尘进了一间偏房,柳惜见跟了上去。到房门前,寒歌迎了上来,携住玉尘手,两人一同进屋去。
柳惜见看那房院前后左右四面皆有两人守卫,要伏在窗外门外窃听那是妄想。她仗着自己轻功绝佳,趁着风吹树梢“簌簌”作响之际,从一棵高木上径纵往房顶之上。那些在房外守的均是车鼎空手下的侍卫,拳脚功夫厉害内功却不甚强,因此柳惜见掠空飞来,守在外的一众侍卫均无察觉。
柳惜见只怕被屋内的寒歌听出动静,因此下落时分外小心仔细。且喜此时风动树叶,房内又有一扇窗户未关,风吹之声传入屋中,盖过柳惜见落在房顶上的轻微响动,屋中人纵有像寒歌这样的高手,也没听出屋上来了人。
柳惜见听得屋内人行完了礼,车鼎空便问道:“玉儿,你怎地回来了?”
玉尘道:“父皇,柳惜见她们好似知觉了我话里有假,撇下我一人走了。今儿到了顺甸河,柳惜见说要去解手,谁知她去不久,忽就听见她喊什么‘吕山’,接着便有打斗叫骂声。我和白珍到时,便不见了柳惜见。那林子里有棵树被打断了,应该是柳惜见用摩冰掌打的,树上起的有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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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人道:“你也太大意,该跟着她一块去呀。”柳惜见一听这声音,不由得大惊,说话这人,竟是车怀素。
那日车怀素中了毒针,柳惜见给的解药是假,本以为车怀素已毒发身亡,哪料如今她尚在人世。先前听玉尘说起姑姑,她还只当是车鼎空带了其他皇妹来,绝没想到是车怀素。她不知的是,当日她和白珍走后不久,便有一只船北来,正巧那船上的都是武林中人,便设法救下车怀素主仆。
柳惜见正自狐疑,又听玉尘道:“姑姑,解手这些寻常小事,我不好跟去呀。只是我听她叫嚷时,林中明明还有别人的声音答应她,一男一女,不像是假的。后来见白珍也是焦急得很,不像作假,我便没多在意,和白珍分头寻柳惜见去了,可是后来白珍也不见了,我才知道自己受了欺。”
车怀素道:“我便说那丫头狡猾得很,你江湖经验不足,怎斗得过她。”
静了一阵,听车鼎空道:“罢了,只要皇儿你平安无事便好。”
玉尘道:“多谢父皇宽宥。”
车怀素道:“玉儿,你再将柳惜见她们如何避开你的事说说。”
玉尘当下又将林中所遇各事说了,车怀素叹了口气,道:“哎,那什么吕山、孟诗说不准是柳惜见早买通了伏在林子里帮她做戏的呢,你呀,真是太大意。要不是你父皇需人护卫,这事真该叫驸马去。”
车鼎空道:“驸马,你瞧柳惜见她们可还拿得住吗?”
听得寒歌道:“父皇,她们要救梅渡言,自会设法找上大青山的,咱们到时再拿了她们也不迟。”
柳惜见心道:“原来你还是驸马呢。”
车鼎空道:“长姐,早该在柳惜见闯进赌场那日便将她杀了,你又不让。”
车怀素道:“陛下,柳惜见这人还有大用,将她杀了可惜,等从她口里套出万古山庄的秘要,夺了万古山庄的几座矿山和龙首刀再和她清算旧账!”